“小姐,喝药了。”
我抬起头,有些无奈的看着那个一脸认真的小丫头:“怎么还喝!我的病不是已经好了吗?!”喝、喝、喝,早中晚从不间断,就算我没有味觉,也没必要把我当成个药罐子吧!
冰儿默不作声的站在我面前,脸上有些许无措,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重,慌忙从软榻上起身,端过她托盘里的药碗,柔声道:“好冰儿,我不是有意吼你的,我现在就喝。”
不等她开口,我便一口气将那刺鼻的药汁饮尽,却见她仍是一脸委屈的看着我,我不解,却又不知如何开口,这个丫头自浣衣房回来之后,就与我有些生分起来。
无论我如何想让她忘记那些伤痛,做回曾经那个单纯的小丫头,可是伤过了就是伤过了,再也无法抹去了。
她接过我手中的空碗,就要转身离去,我终是忍不住唤住她:“等一下。”
我夺过她手里的托盘,丢到一边,又板过她的身体,让她避无可避的面对我:“你在怨我对不对。”
她有些惶恐的对上我的眼睛,低声道:“不是……”
“不是?不是那你为什么总不理我,你这丫头到底想要我怎样?”我真的是要抓狂了,我可以忍受她怪我,怨我,甚至是恨我也行,也不想她天天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
“小姐,对不起……是奴婢不好,服侍小姐那么久,奴婢从来都不知道小姐没有味觉……”她的话里带着浓浓的鼻音,脸上亦挂满了泪水。
我心疼的搂过她,我的冰儿,我在这里唯一的亲人:“不,不是你的错,我都已经习惯了,你看,这样多好呀!都不用怕吃药了。”话落,我就恨不得咬烂自己的舌头,我这不说还好,刚一说完,这丫头的眼泪倒是涌的更凶了。
我哭笑不得的哄着怀里那个小泪人,然心里却是开心不已,那个百分百信赖我的小丫头终于又回来了……
清晨,推开雕花木窗,温暖的阳光洒满整个房间,大地也开始回暖,恍惚记得从大婚到现在,自己似乎已经在这个王府住了不短的时间了,却总是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冰儿,现在是几月了。”我转过身看着那个整理床铺的丫头,自己还真是有些糊涂了,大病了一场后,似是连日子都有些记不得了。
她停下手里的活,想了一阵,方道:“十四,今天是正月十四,小姐是有什么事吗?”
正月十四,原来不是我的记忆出了问题,而是这个府里有问题,偌大个王府居然连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都不过,难道是这个国家根本就没有除夕守岁的习俗吗?眼看着明天就是元宵佳节了,居然连一点过年的迹象都没有,好看的小说:。
“王妃不必奇怪,咱们王府从来都不过年节的。”我奇怪的瞧着那个刚进屋的青衣女子,她和那个男人一样,都有读心术吗?为什么总能猜到我心里在想什么!
“王妃不用这样看着奴婢,是您自己总把疑问写在脸上,让人想不知道都难。”
看着她那一脸讽刺的表情,我终是被打败了,气闷的问:“为什么?”真是够汗颜的,我可是一直都努力让自己喜怒不形于色的,原来还是这么容易让人看穿心思。
她将手中刚折的红梅插在桌上的粉色大花瓶中,漫不经心道:“因为王爷不喜欢!”
还真是个不错的回答,因为他不喜欢,所以就没有为什么了,他做事向来不需要原因,这点我早就领教过了。就好比对我,他不就是想娶就娶,想宠就宠,到时候也会是想抛弃就抛弃。
我沉默不语,除夕是阖家团圆的日子,如他这般冷情的人,根本就是多余的。
“王妃要出去走走吗?今个天气不错。”欣灵边侍弄花瓶边开口问我。
我摇了摇头:“不去了,你带着冰儿去散散心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还有,早膳也不用送过来了,我需要的话会吩咐厨房的。”
当门关上时,房间里终于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踱步到那张他常坐的太师椅处,拿起那本还未收起的书,随意的翻了翻,又郁闷的丢回桌上。
无聊,竟是兵法一类的书,还真是个好战分子,就知道研习兵法,这个男人都已经战无不胜了,他还想怎么着呀!
扫视了一周,突然发现,在这个偌大的房间里,我居然是无事可做。自己带来的那几本书早就被我翻烂了,又不好意思向他开口去他的书房找,毕竟那里是他商谈机密的地方,闲人是不得入内的。
实在想不出自己要做什么?我颓然的靠坐进椅子里,却突然被一个硬东西咯到,伸手到后腰处摸索了一阵,终是在靠垫底下揪出了那个罪魁祸首。
呵,原来是一本手抄的册子,认出是他的笔迹,我颇有些好奇的翻着那本册子,期望着他记载的不是什么战略兵法之类的东西。
确实不是,可是越看我的心就越乱,册子上的字迹苍劲有力,就如他的人般气势不俗,可册子上记载的内容却让我觉得是那么的柔软。
直到现在我才明了,那些总也喝不完的药汁,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