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冰儿……”再次睁开眼,却还是那熟悉的床,熟悉的帐子,只是梦中的一切是真的吗?冰儿那满身的血,不,不要……
“王妃,你醒了,先把药喝了吧!”陌生的声音,却并不陌生的面孔,恍惚记得,她就是欧阳倾珏身边的那个女子。
“奴婢欣灵,以后王妃的起居就由奴婢打理。”她的声音淡漠,脸上更是一片淡然,果不其然是欧阳倾珏身边的丫头,作风如此相像。
“冰儿呢?她在哪里?”我不相信,不相信梦里的画面是真的。
“王爷仁慈,免了她的死罪,赏了顿板子,贬到浣衣房了。”
真的很难想象这般清秀可人的女孩,却可以如此冷漠的说着别人悲惨的命运。
仁慈?一个手上沾满血腥的人也可以称之为仁慈吗?!浣衣房,一个被折磨的体无完肤的女孩到那种地方,还能活下去吗?欧阳倾珏,这就是你的仁慈吗?!
我愤怒的拂掉她端来的药碗,如此折磨人,我为何还要吃药。
她无视我的愤怒,秀眉微挑:“奴婢会再煎一碗药,反正药房备了很多份,王妃大可继续打翻药碗,奴婢会煎到您愿意喝为止。”依旧淡漠的语气,却在走至玄关处,背对着我道:“这样的惩罚已是王爷法外开恩,像她这等纵容主子糟践自己身子的奴婢,死一千次也不为过,王妃犯不着为这样的丫头与王爷置气!”
她话里的劝慰,我不是不懂,只是理解不等于接受,要我眼睁睁看着冰儿受苦,我做不到。而她,说是服侍我,其实不过是欧阳倾珏的眼线罢了。
当那袭青色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口时,我缓缓的坐起身,双手环上膝盖,头仍是昏昏沉沉的,思绪却早已不知飘到了哪里。
“丫头,你又在倒腾什么呢?”一只白皙修长的大手有些气恼的扯着我围裙的带子。
我一手握着汤勺,一手抓着锅盖,不满的对身后那个大个子嚷道:“出去啦!没看到本小姐在煲汤吗?”
一脸愠怒的男人一把夺过我手中的炊具丢到一旁,大手揽上我的肩,我不解的看着他,这样的宸让我很陌生,我苦思着自己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可是最近自己一直很乖呀!没有熬夜更文,也没有因为偷懒而不吃早餐,到底是哪里惹到他了呢!
正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时,他温润的唇突然附上了我有些冰凉的唇,我瞪大眼睛看着那张放大了的俊脸,完全放任他的入侵。
我是个异常保守的女孩子,从相识到相爱,他从不曾强迫我做任何事情,我们拥抱过,也热吻过,却从未踏出那更深的一步,其他书友正在看:。
我曾想,是不是因为我的冷淡才造成了我第一段恋情的失败,可是直到遇到他,我才明白,对于我的初恋我是依赖多过爱慕,确切的说我是从未真正爱过易浅。因为小时候的孤独,我渴望得到别人的关心,而浅是第一个对我笑得男生,所以我像依赖哥哥般的依赖着浅。以至于,当浅跟我提出分手时,我伤心过,却并不绝望。
可是对宸,却是完全不同的感觉,只要他愿意,我会为他做任何事情,只要他喜欢,我愿意改变自己。也正因为如此,后来当我失去他时,才会那么痛不欲生。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我,白皙的俊脸上微微有些红,我不自觉的摸了摸嘴唇,不用想也知道,那里必是红肿的厉害,鼻尖还萦绕着专属于他的气息。
“尝到是什么味道了吗?”他突然的开口。
“啊?”我疑惑的看着他,这个男人今天究竟是怎么了。
他抬手轻轻抚上我的唇瓣:“我是说,你尝到刚才的吻是什么味道了吗?”
听他这么问,我有些脸红的嗫嚅道:“是甜的……很甜蜜的味道。”说完便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然他却轻勾起我的下巴,让我直视他那双堪比星辰的眼眸,一字字道:“是酸的,很酸很酸。”
听他如此说,我已是问号满天飞,但看着他的表情,却硬是憋回了欲出口的话,只静等他的下文。
“萱,以后你都不要再煮东西了好吗?”又是这句话,同样的话,他都说了不下十遍了。
为了防止他再一次的说教,我立马换上讨好的笑:“我保证,我保证这次的味道绝对正常,没有打翻盐罐子,也没有摔破醋坛子……呜……”
话还未说完,便被他全数吞进嘴里……
许久之后,我靠在他怀里大口的喘气,他的声音却在耳边响起:“你煮的东西从来都不难吃,是我故意那样说的。”
听他如此说,我推开他,不解的看着这个一脸认真的男人。
“你为了那个伤害过你的男人,学了这一手的好厨艺,可他何曾真正了解过你。”听他如此说,我的眼睛不由得睁大:“萱,没有味觉不可怕,我不要你在我面前伪装的这么辛苦……”
他知道了,我的隐痛,我失去母亲后另一件难以言说的痛。
九岁时的一场高烧,夺去了我的味蕾,从此,我的世界里不再有酸甜苦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