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雪阁中,姐姐斜倚在软榻上看书,空气中有着冰融成水的滴答声,也带来阵阵凉意。
“姐姐!”
“来了,快坐!”她放下手中的书卷,起身来拉我。
我看着她越发清丽的脸,笑道:“姐姐这里真好,一点都感觉不到热。”
“也就你那畏寒的身子不怕热,我可是躁的紧。”
她随手又往香炉里添了一块香饼,空气中弥漫着阵阵姜香味,是郁金的味道,可是味道却又有些奇怪,我好奇的问道:“姐姐用的什么香料?”
她轻揉了下眉心道:“是芩婉妹妹送来的香料,近来天热,总是会感到胸闷烦躁,太医说是有些血虚,晴婉妹妹就特地送来这安神的香,倒是缓解了不少。”
苏芩婉,原来是她送的香,难怪!
“萱儿,你怎么了?”
看着她担心的眼神,我冲她柔柔的笑道:“没事,只是最近有些偏头痛,姐姐可否也给我些香料。”
“那你要不要紧,请太医看了没有,。”她关切的问道。
“不碍事的,就是些小毛病。”
“那就好!”
她起身去梳妆台的匣子中取出一包东西对我道:“本来是不少的,芩婉妹妹说这香还有安胎的疗效,她和月姐姐有些生疏,不方便,就托我带她送去。呶,就剩这些了,你要的话,就都拿去吧!”
出了昭雪阁,手中握着纸包,指甲掐进肉里,我心中冷笑,苏芩婉,你的主意都打到姐姐头上了。
记得《内经》中曾有记载“所谓二阳之病发心脾,大有深旨,若错认此香为解郁而频用之,十不救一。若外邪未净者,以此擅攻其内,则邪气乘虚而内陷。若气血两虚者,以此重虚其虚,则气血无根而暴脱。此女科习用郁金之害人也。”
刚才觉得香味有些怪异,却原来是加了麝香,两种味道相混,饶是我天生嗅觉灵敏也差点被蒙蔽了。
清晨,我剪着一支支开艳的牡丹,花瓣上犹带着晶莹剔透的露珠,甚是喜人。
“小姐,这花开的正好,您都将它剪下,岂不可惜。”冰儿提着装花的篮子,满脸不悦的嘟囔着。
我看着她撅起的小嘴,笑道:“好花当然要配美人了,我待会儿去看月姐姐,咱又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好东西,就这花看着还算可人,不然你让你家小姐就提俩拳头去呀!”
听了我的话,她倒越发的不满道:“小姐还好意思说,也不知道是谁,总嫌那些个‘瓶瓶罐罐’‘珠珠串串’的碍眼,殿下们刚拿来,就被您原封不动的送回去,现在还敢来抱怨着没东西送人。”
“呵,小丫头真是不得了了,字练得东倒西歪的,嘴倒是越发的厉害了。得,你今天别跟我出门了,在家好好的练字,回来我要验收,不合格就休想吃饭。”
我拿过她手中的花篮,理了理衣衫,就准备出门。
她抓着我的衣袖,无限委屈的叫道:“小姐——”
“没得商量,好好在家呆着。”我不顾她的强烈抗议摔门离去。
还未到揽月阁,远远的就看到一个大腹便便的宫装少妇正在丫鬟的搀扶下散步。
我快步走过去,扶住她的手臂,轻轻的道:“都八个月的身子了,月姐姐凡事要多注意些。”
她转头温柔的笑道:“我知道,太医说多运动一下对胎儿好,也有助于生产,妹妹一路走来累了吧!走,去我屋里坐会儿。”
扶着她进入房间,扑鼻而来的果然是姐姐房里的香味。
我放下手中的花篮,走至香炉旁,拿起茶水浇熄炉中仍在燃着的香料,对着她不解的眼神道:“孕妇不宜闻香料的味道,紫萱特地摘了新鲜的花给姐姐,天然的花香对胎儿比较好。”
“原来是这样,妹妹真是细心。”她轻抚隆起的腹部,全身散发着母性柔和的光芒。
与她又寒暄了一阵,方告辞离去。
出了揽月阁,便直奔芩菱苑。
我向着那个一身粉衣的女子行礼道:“奴婢见过芩主子!”
“姑娘不必多礼,敢问姑娘此来有何事。”
她手摇团扇,发丝轻轻飘起,脸上挂着无邪的笑意,这份笑意却让我莫名的想起龙景天,自那日后倒是许久不曾看到他了。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昨日在姐姐那里得了些香料,却不晓得是什么香,想到苏夫人的娘家不仅是刺绣名家,还是制香世家,就想芩主子必是得了夫人的真传,想请您给瞧瞧,好看的小说:。”
我取出那包香料,打开放置她面前,只见她脸色微微一变,瞬时又恢复了常态,轻轻一笑,道:“这是我前些日子送给梦雪姐姐的香料,是普通的郁金而已,姐姐说她有些胸闷,我娘说吸取少量的郁金的香味可以缓解这种症状。”
“哦!我记得太医给姐姐诊脉之时,芩主子恰好在姐姐身边吧!那您不会不知道姐姐有血虚之症吧!”
“那又怎样!”她的语气稍稍有些冷。
“芩主子对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