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从林芳那过手的案子都是些零单,用林芳的话说,这些是不能为她创造价值的客户。什么是价值?林芳指的是金钱,似乎所有的东西她都可以用金钱去衡量,但是薇薇不这样认为,她觉得一个人的经历可以是一种价值,一门学问是一种价值。每当她们有一搭无一搭谈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总是非常不快的结束,林芳总说她,你是有钱的人,要是没钱看你还能说你所谓的价值。
这几天薇薇都特别忙,几乎每天都会在公司加班在深夜才回家,她觉得这是她的一个新的起点。
“薇薇,你怎么这么忙的啦!”几乎每天晚上安琪都是在八点左右给她打个电话,自然这个行为也是受罗隐指挥的。说白了,薇薇每天做什么?都会有人告诉他,所有的人都想帮罗隐,所有的人都认定他们是一定要在一起的。
“恩,我还有点做完了就回来了。”薇薇听到电话后总是习惯性地这样回答,从某种角度来说薇薇有点不太想回家,她觉得在那个屋子里自己有点多余,有时候看到安琪和陈轩甜蜜的样子自己又有点心酸。她习惯了晚上一个人坐公交车回家,公交车到了晚上人已经很少了,她总是挑最后一排靠窗的位子坐,她觉得那个地方最安静,而且因为坐得高能看得更远一些。
罗隐有的时候回去薇薇公司楼下去等她出现,有的时候一等就是好几个小时,他觉得无事可做便一根根地抽烟,直到看到薇薇走出办公楼,他设想过多种见面的形式,但都没有勇气冲上去,他想到了半年的约定,他明白薇薇一定会拿那个约定来说事。其实在薇薇的心里也期盼过罗隐突然地出现,但这种突然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罗隐已经好多天没有回家了,只是拿了点换洗的衣服搬到办公室去住,他觉得家里太冷清了,没有一丝地生机。
“薇薇,这是新来的同时,马克。”一大早tony带着新来的马克坐到了薇薇的对面。
“哦!”薇薇自顾自地对着电脑打字。
“林芳这几天会一直呆在ma,你要是有忙不过来的事情就交给马克。他刚大学毕业,没什么经验,你好好带带人家。”tony又对着马克说:“你得好好跟她学。”
马克点了点头,没有任何话语。
薇薇抬头看了看这个新来的同事:“马克?英文名吗?”
“不,我姓马名克。”马克欠了欠身。
“马克。”薇薇对他笑了笑,似乎是在笑这个名字。这个男孩个头不高,简单的西装头,白衬衣,是每种白的没有一点花纹的,深蓝色的西装,眼睛小小的,是那种有点迷糊的小。“你刚毕业?”
“对的。tony说你来这很久了,手里有好几个案子了。”
“啊?”薇薇掐指算了算:“三个月吧!”
“哦!那反正比我久,请多多指教!”
“韩剧看多了吧!”
“偶尔看看,你也挺喜欢看的吧!现在女孩好像都喜欢。”
“我长大了,不看了。”薇薇摇了摇头。
“那我得叫声姐姐了。”
“呵呵,随便!”薇薇想这倒好自己半调子水居然当起师傅。
马克特别喜欢谈论他在学校的生活,打球、谈恋爱、上课逃课,薇薇觉得这些事情都是很久之间很模糊地经历过,自己连说都说部清楚。
“你平时有什么爱好?”马克问道。
“爱好?”薇薇想了想,似乎没什么很特别的,如果说睡觉算是一种爱好也许这对她来说是最大的爱好了,。
“像你们这种漂亮女孩一般都喜欢买买衣服之类的吧。”
薇薇表示赞同地点了点头。
“我喜欢吹口琴。”马克说:“一种宁静而遥远的声音。”
“绿袖子?”
“你也喜欢?”
马克的这一问打动了薇薇的心,记得小的时候薇薇的父亲就很喜欢吹口琴,在单音和复音中来回地穿梭,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吹,薇薇已经习惯性地听着父亲口琴声睡觉,听着这种声音入睡似乎连梦也会变得悠远。
“我父亲会吹,从小听惯了。”
“是吗?有机会我也吹给你听。”
“啊?”薇薇点了点头,她想,父亲大概很久没吹口琴了,从她固执地要和罗隐住到一起之后再也没有听过口琴声了,偶尔罗隐会弹吉他给她听,他似乎也受了薇薇父亲的影响,弹的曲子大多是友谊天长地久、红河谷之类的,但是吉他的声音却比不上口琴那样悠扬绵长,纯美尔亮丽,薇薇一直觉得吉他的声音和罗隐很配,有点稳重又有点不羁。
不可否认的是马克的出现让薇薇觉得有点新鲜感,和那些成熟的男人呆久了,倒觉得和一个毛头小伙子在一起会轻松许多,谈的东西更纯粹些。
马克第一天上班,薇薇实在找不到什么时候给他做,例行公事式地找了些资料给他看,除了刚来那会说了些无关工作的话之后,他们也不再说些什么了。
“安琪,晚上一起陈轩做饭吗?”下班前薇薇给安琪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