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已经辞世,哥哥亦生死未卜,任何的亲朋好友也都在这场灾难中失去了联络,唯一支撑我的那简直可以说是自欺其人的希望也变得遥不可及,或已经生死两隔,或者天涯两边。我想不出我为什么还要继续的苟延残喘的生存,我好累,可我却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啊……”一间早已经破败的高速路边民房中,那挂满了蜘蛛网的铁床上,谭小雅在疾病的折磨下昏昏沉沉的睡着,旁边的日记本被从破碎的玻璃窗中吹入的风翻阅了一遍又一遍,恰好却又翻到了谭小雅临睡着前刚刚写完的那一页,纸张上明显还有未干涸的泪迹……
她知道距离那迁徙的队伍越远,她便越危险,但她实在是再也走不动一步的距离,这间在夜色中若隐若现的平房是她唯一能够选择的可以暂时落脚的地方,屋子里面的储存的食物早已经腐坏变质,亦没有什么可用于治疗她的药物,那沾满了灰尘的铁床成了屋子里唯一有价值的东西,谭小雅勉强保持了一会清醒便又再度沦入到黑暗之中。
这一晚睡的并不安心的谭小雅经历了各种各样的梦境,最初是那些与丧尸生死对决的噩梦,之后却都是些家人团圆的美梦,在睡梦中她又再次回到了灾难发生之前的生活,一切如旧原来竟是那样的美好,恍惚中好似身边的现实才是一场梦境一般,睡梦中谭小雅以为自己便会在这样的幻象下平静的死去,然而一声剧烈的爆炸伴发着强烈的震感让她再次又被拉回到现实之中,感谢上天的怜惜,此刻已然是清晨,至少她安安全全的昏睡了一个晚上……
也幸亏这场发生在前面几公里处军火仓库的爆炸,当谭小雅努力的睁开那惺忪的双眼时,三只初级丧尸已经走进她所藏身的这所民宅正蹒跚的向她迫近着,只需几步的距离便可以凑到床前的它们明显的更加狰狞,涎液从大大张开的中不断的滴落。
“呵呵,童话中吻醒公主的都是王子,现实中吓醒民女的却是丧尸。这可真是理想超丰满,现实倍儿骨感的最好例子了!”谭小雅挣扎着坐起身子,一边一如既往的自己对着自己开玩笑,一边将shen体蜷缩至床角以尽可能的与丧尸拉远几厘米的距离,同时那青葱般的手指已经缓缓的举起了伯莱塔90TWO手枪。
原本轻巧的伯莱塔90TWO手枪此刻却是倍感沉重,勉强的拨动那平时只需要用拇指轻轻一弹就可以打开的保险,朦胧的视线中看到手枪的准星似乎标注在了丧尸额头的瞬间时食指吃力的扣下了扳机……
“砰!”刺耳的枪声下伯莱塔90TWO手枪还是忠实的将一发9X19mm帕拉贝姆手枪弹击发出去,只是那后座力对于此刻的谭小雅似乎没有往昔那般温和,枪口猛烈的上扬了一下,但好在子弹还是抢在后座力影响射手之前飞出了枪管并在丧尸的脑袋上爆出一团血雾,其他书友正在看:。
“砰!”平移枪口,当伯莱塔90TWO手枪下挂载的镭射瞄准指示器发出的红点刻印在又一只丧尸脸上时,枪声再一次回荡在屋内,近距离下被打没了半个脑袋的丧尸应声倒地,但伯莱塔90TWO也因为弹匣内最后一发子弹出膛而空仓挂机。
“唉,什么记性啊,居然忘了给弹匣里压子弹。好吧,幸运儿,你可以吃我了。”蜷座在床边的谭小雅放下了空仓挂机的伯莱塔90TWO手枪,她此刻倒是记得清清楚楚,那天在台北时她打光了所有的备用弹匣,而一路上只顾着伤心和病痛却将装填子弹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此刻重新翻出挎包里那些零散的枪弹压入弹匣再重新上膛击发显然是来不及的事,毕竟丧尸那染满了鲜血的双手即将摁在她的肩头。
“呒!”利器X入皮肉的声音……
谭小雅没有丝毫的惨叫声,因为这个声音是她手中的匕首刺入那刚刚将手搭在她肩头正准备摁倒她的丧尸太阳穴中发出的声响,这一刺几乎用光了她全部的力气,谭小雅手捂着胸口剧烈的喘息着,旁边是那如同被从水中捞出的鱼一样在床shang抽搐着跳动翻滚的丧尸,血水和脑浆顺着那没有拔出的刀柄一滴一滴的流出。
“咳、咳……女人的话你也信哦,你不知道出尔反尔是女人的专利么?真是蠢的像个丧尸一样,呵呵,也对,你本来就是个丧尸,烧迷糊了,抱歉哈。”谭小雅用她惯用的拿“失败者”开涮的方法平复着自己的紧张,同时从挎包中掏出剩余不多的几发9毫米手枪弹一发一发的压入伯莱塔90TWO手枪的弹匣中……
谭小雅强烈的告诫自己此处已经不宜久留,显然这几只遭受过严重烧伤的初级丧尸是那些曾打算向桃园县方向突围却惨死在友军炮击中的中正区市民变化而来,想必它们一定是受到了某种指引而在向桃园县方向移动。
也许随后那些在密苏里号战列舰炮火下被倒塌的建筑物埋藏起来的异生者和幸存的高级丧尸也会源源不断的经过这条公路,到时候自己必然会成为它们庆祝大难不死的一顿美餐,不过在沦为“美餐”之前,谭小雅却在她身边那个丧尸背后的背包中发现了两块密封完好的压缩饼干。
忍住喉咙的刺痛感,谭小雅艰难的将那两块干巴巴的压缩饼干嚼碎并吞咽下去,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