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毅康挣扎着从梦魇之中醒來的时候,他第一眼看到的人,竟然却是他日思夜想的夭夭,那一刻,让毅康觉得这一切都恍然如梦,十分不真实,
“你醒了,”突然,夭夭清冷的声音在这偌大的房间里响起,之前一直出现在毅康梦里捣药的声音,似乎也一直沒有停止过,“起來,把这个喝了,”
“……什么东西,”毅康点了点头,艰难地从床上挣扎起來,可是白术递过來的东西,却让他望而却步,他只觉得,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來,让他光是闻着,就觉得有些不舒服,
“放心,不是毒药,我既然救了你,就不会在我的地盘毒死你,要你死,也是丢下那山崖才是,喝了它,”见到毅康跟小孩子一般躲避着这味道,白术一声冷哼,便将药碗放到一边,又回到了桌边,一下一下地捣起药來,
透过房中重重纱帐,毅康看着那朦胧婀娜的身影忽然心里对那药味的排斥感立马就减弱了不少,在那一声声清脆的药杵撞击声中,他不仅找回了难得的一丝平静,更让他有一种找回了那些被遗忘的过去的错觉,
“……这是什么药,真苦,”毅康仰头,将那药碗里冰凉的药汁一饮而尽,这才一抹嘴,皱着眉头问道,
话音刚落,屋里的捣药声便突然停滞了一小会儿,又继续响起,“良药苦口,这个,是雪莲汁,再混了些虫子的尸体血液,这些东西长年累月生长在这见不到阳光的飞來峰,可能会比平日里的那些药汤要冷,不过,你有神功护体,自然是不怕的了,”白术一边慢条斯理地答着毅康的话,一边将已经捣好的药汁小心翼翼地倒进一个白瓷瓶内,
瞬间,白瓷瓶就好像是有生命一般,幽幽泛着蓝色的光,直到白术将那药碗里的汁水都倒尽了,白瓷瓶才恢复常态,
“这是……”这样的异像,让毅康觉得十分诡异,只觉得这周遭的一切,只要是和现在的夭夭相连,似乎都透着些说不出來的神秘,
“这是飞天蛊,我现在在用那些毒虫雪莲的汁水养蛊,这些东西,可都是延年益寿、健身强体的,刚才让你喝了一半去,算是便宜你了,”
“……我们现在这是在哪儿,”毅康听了白术的话,有些无言以对,只得左顾右盼,找些其他的话題,却沒想到,自己这一打量,竟然就看出了一身冷汗,“……这里已经不在京城了,”
“我说大少爷,你整整昏迷了四日,这么长时间里,我还带着你在那危机四伏的京城里等着,岂不是自投罗网,”白术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言语之中透出的讥讽之意,似乎是在嘲笑毅康的天真,“说实话,我现在还真是挺后悔的,为了救你,我可是把我在京郊的一栋老宅都搭进去了,”
“你是说……离错宫在京郊的别院,”毅康一愣,自然知道白术所说的地方,却不明白她话中之意:“你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还不够明显么,莫非爱新觉罗弘翊那几掌,还把你给打失忆了不成,”白术说着,忽然便掀开了隔在二人之间的重重幔帐,与此同时,房内的烛光也顷刻之间亮了起來,
突如其來的光亮,让毅康觉得有些不适应,但是更叫他有些不适应的,便是一步一步正向他走近的夭夭,“你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待到毅康回过神來时,夭夭已经栖身上前,与他站得极近,毅康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却不想正好却被床沿绊倒,极其狼狈地跌坐在了床塌上,
即便如此,而今夭夭那一双妖娆的金银妖瞳,还是让他移不开眼睛,那一刻,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心情,就连毅康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了,
夭夭还是那么美,甚至比记忆之中还少了几分青涩、多了几分风韵,可是这样的夭夭,却也是让他心痛的,
白术眯着眼睛瞪着痴痴望着自己的毅康瞪了好一会儿,忽然她像猫似地眼睛微微一眯,房里的烛火也因为她的感情变化而忽闪了一下:“知道么,赫那拉毅康,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一点,明知故问,心中藏事,装起无辜來,你称第二就沒人敢说是第一,”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真的不明白,”白术的话,让毅康犹如堕入云雾之中,可是他也明白,在这种状况之下,自己越是想要问清楚,或许事情便越是适得其反,无奈之下,他只能够求饶似地唤着白术曾经的那个名字:“夭夭,我……”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不想听,”突然,白术一伸手,制止了毅康接下來要说的话,二人好不容易才缓和一些的关系,似乎又陷入了僵局,
突然,一阵凉风刮过,撩起夭夭身上轻薄的衣衫,毅康坐在她身后静静地望着,禁不住便有一种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鬼使神差地,毅康便缓缓站起身來,一步步走向夭夭,正在这时,房门却毫无预兆地被人推开了:“宫主,”
來人是个莽撞的少年,见到毅康与白术正以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站着,愣了好一会儿,这才想起來要下跪,
“什么事,”相比于毅康的尴尬,白术要显得冷静得多,这样的平静,不免让毅康心中一阵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