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离错宫的做事风格。
敌在暗。我在明。这样的格局让弘翊觉得芒刺在背。就好像在他无意识的时候。他已经走入了一个无形的牢笼一样。
“……我沒忘记。”
沉默了半晌。弘翊不情愿地答了这么一句。却引來白术的阵阵嗤笑。弘翊紧绷着脸坐到了白术对面。任谁都瞧得出來他的心情不佳。
“有什么好笑的事儿么。”
越是被这么问着。白术就越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一阵子才平复下來。
“自然是好笑。既然不是忘记了。却又不來与我相会。那便说明。你想抵赖。这。可是个不太好的品质啊。”
白术话音刚落。眼神瞬间就变得犀利起來。虽然脸上还带着笑。身上的戾气却在刹那间散发了出來。弘翊躲闪不及。终究还是被其中一片由这阴气凝起來的飞刀割伤了脸。这刀速可快。在弘翊看來就好似是被什么东西轻柔地摸了一下。如果不是因为脸上有温润的液体划过。他一定不会发现。自己的脸上竟然被割了这么一道伤。
弘翊用手指一抹那温润。低头去看的时候。已经闻到了一股子血腥味。就不知道这味道到底是从这伤口而來。还是从白术身上飘來的。
“你今天來。到底是想如何呢。”
“沒想怎么样。只是觉得。有些赌约既然已经分出输赢了。就该履行了。”
白术一手拿着折扇。敲了敲小亭的凭栏。轻轻三声响。掷地有声。弘翊看着那折扇。背在身后的拳头不自觉紧了又紧。
“怎么。不说话。原來你还是知道自己理亏的啊。这就好办了。既然我是赢家。你是输家。你不也不用多说话。我说。你听。就好了。”
扇子一会儿指向弘翊。又一会儿指向自己的主人。弘翊深吸了一口气。并沒有一逞口舌之快。他在长时间的沉默之后。第一反应居然是笑。
“离错宫的人胆大妄为。早有听闻。不过我看。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你一人只身闯入到内城就罢了。竟然还可以如此淡然自若地在我的家里和我谈条件。我倒想听听。你到底是想让我做什么。”
“爽快。爱新觉罗弘翊。果然是个爽快人。”
白术抚掌大笑。笑声可大。可嚣张。她的这幅模样让弘翊的心一点点地往下沉。因为这让弘翊更加确定了一件事。这小花园看似还是在他的地盘。其实早就已经暂时成为白术的属地了。
白术歪着头。玩味似地打量着弘翊的表情。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她似乎就已经知道了弘翊的想法。弘翊这边还沒做声。她就先主动为他解除疑惑。从另外一种角度上來说。也算是示威。
“别想了。我你还不了解么。就是带了人來了。你若是不想你的阿玛。额娘有危险。还是乖乖听我说话比较好。”
话音刚落。弘翊就笑了出來。
“我沒听错吧。既然你都知道我是赌输了。难道还不清楚这來龙去脉。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來龙去脉。怎么还拿所谓的阿玛和额娘要挟我。”
白术抬头。回答得很是气定神闲。
“这不是要挟。这是忠告。而且。我也不觉得你真的会因为这件事情就和你的阿玛还有额娘形同陌路吧。你恨他们。就说明。你爱他们。”
白术一字一句。似是谆谆善诱。只有当事人明白。这些看似无害的字眼其实是是在蛊惑人心。弘翊的眉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开。如此反复。心脏也跟着这眉头的动静一道。一松一紧。扯得他全身都疼。
“其实呢。我也想过如果这招对你无效怎么办。后來我想通了。怎么都对你有效用。不管你心里还有沒有这对父母。”
白术似乎沒有让弘翊搭腔的意思。弘翊还沒有开口。她又自顾自地说了起來。一边说着一边围着弘翊转圈。忽然又用手一指。指尖直戳弘翊的心脏位置。
弘翊浑身一凉。那一刻真的以为自己是要死了的。但却什么都沒有发生。
“如果说你最为尊敬的皇上知道了他最为疼爱器重的十三弟猝死于王府之中。或者是在家中遇袭。你倒是说说。他会不会要求彻查此事。”
白术一边说着。一边笑嘻嘻地将指尖更是往里推了推。好像真的是要割破弘翊的衣衫。径直入他的胸腔一般。弘翊的脸色有些发青。倒不是被白术的动作吓到。而是被她的话吓到了。
白术说得一点都沒错。别看允祥病恹恹的也不见皇上來看。却并不代表雍正会不待见这个曾经与自己出生入死数十载的弟弟。如果说白术真的那么做。引來的直接效果就必定是龙颜大怒。弘翊清楚得很。白术既然敢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來威胁自己。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來脱身。也做了足够的准备來栽赃陷害他。
毕竟当初自己急功近利。与白术合作不止一次。随便那件事拿出來和这些事情掺和在一块。弘翊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你要怎么样。”
思來想去。弘翊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局。只能以退为进。
“我说了。要你履行赌约。既然是你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