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方才开口道:“臣妾总觉得这件事有些怪怪的,说句大不敬的话,如果真的是像大皇子说的那样,皇上确实在重点培养大皇子,如果这个假设成真的话,臣妾觉得刚才大皇子的话十分有道理。”
她知道皇后是想让她进宫劝劝萧昱的,但这件事萧昱既然和顾照棠商议过了,说明两个人都认为此事可行,就是她自己也觉得萧昱说的十分有道理,这种情况下自然没办法开口劝说萧昱,看到皇后的脸色微微一变,她忙开口劝道:“常言道儿行千里母担忧,臣妾知道娘娘的忧虑,可臣妾不得不承认大皇子说的十分有道理,如果四皇子的出事只是个开始的话,那么背后之人定然还有后招来对付其他的皇子,不管是在宫中还是在外面,都不能阻止他们的计谋,与其这样,还不如出去,我们好好布局一番,这样就不仅仅是我们在明他在暗了,相反因为他们猜不透我们的布局反而会投鼠忌器,不敢肆意妄为,对大皇子的安全反而有利。”
“再者,臣妾认为娘娘无需过于担忧大皇子的生命安危,此次赈灾是个好机会,一来可以让大皇子体验民间疾苦,二来此事如果办好了,可以让大皇子在皇上面前立下一功,又可以让天下百姓感念大皇子,俗语说得民心者得天下,这对大皇子来说实在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之事,我们知道这个道理,别人必然也明白这个道理,臣妾倒觉得大皇子如果出宫赈灾,他们倒不一定非的伤害大皇子性命,相反,他们有可能会把注意力放在如何破坏赈灾事宜。以破坏大皇子的名声,这样反而分散了敌人的注意力,但如果大皇子留在宫中的话,他们能想的主意多半还是伤害大皇子的性命。”
见皇后的脸色逐渐变缓,知道她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沈清夕又接着道:“大皇子不在后宫,宫里就只剩下两位健全的皇子,这样的局面反而有利于皇后娘娘去着手查背后之人的真面目,免得因大皇子在宫中,娘娘既要顾及大皇子的安危。又要防范敌人的冷箭,顾此失彼,反而不好。”
皇后摩挲着手上的雨过天青色彩釉茶盏。似在思考沈清夕的话,半晌才叹道:“倒是本宫短视了,你说的确实有道理,昱儿留在宫里,背后之人确实会想办法害他性命。出宫赈灾反而有可能会分散他们的注意力,这就成了一场赌局。”说到此处,皇后的脸上浮现了一抹冷笑,“我们只能赢,不能输,昱儿。你有把握吗?”褪去了作为母亲的本能担忧,皇后又变回了那个充满战斗力的后宫女人。
“母后你放心吧,儿子会尽全力。我们不会输的。”萧昱的脸上一片严肃之色,说罢,又笑着对沈清夕说:“就知道让姐姐进宫定能说服母后。”
原来让自己进宫是萧昱的主意,沈清夕柔声道:“皇后娘娘是一片拳拳爱子之心,否则娘娘哪能看不出其中的利害之处。只是,臣妾还是觉得皇上的态度十分蹊跷。是什么让皇上的态度改变了?娘娘,最近宫里有发生什么大事吗?”
皇后摇头,语带迟疑,“宫里除了四皇子这件事之外,并未有其他的蹊跷之事发生,本宫想多半是前朝有什么事,让皇上的想法发生了转变,你知道,后宫不得干政,本宫对前朝之事并未刻意打听,现在看来倒是本宫失误了。”因说着,心里便暗暗盘算是否让自己的母亲进宫来交代一声,以后让父亲在外面多注意一下前朝的动静。
如果后宫没事,定然是前朝出了什么事,沈清夕想着回头问问顾照棠再说,“娘娘多留心些是好事,尤其是大皇子出宫赈灾后,娘娘更要关注宫里的动静,有任何蛛丝马迹都有可能牵扯到在外面赈灾的大皇子的安危,娘娘一定要慎重。”
“嗯,这点本宫心里有数,就让我们母子两个,一个在宫外,一个在宫内,一起打赢这场仗。”皇后的语气中有着十分的坚决和遇佛杀佛,遇神杀神的勇气。
沈清夕想任何一个母亲,但凡遇到自己孩子有危险的时候总是能激发出她们的潜能,更何况是皇后,一旦大皇子出事,意味着他们母子后半生都可能没有指望了。
“至于出宫赈灾之事,昱儿说他和顾照棠已经商议过了,你向来是有主意的,回去和顾照棠商议看看是否有遗漏之处,记得提醒他们注意。”皇后吩咐沈清夕,待她应下后,才有嘱咐萧昱:“此次跟着出宫赈灾的人选,虽说定然是皇上指派,但那些人可用,那些人需防着,你也要做到心中有数才是,出了宫,母后帮不了你,万事自己都要留心才是,。”
“母后放心吧,儿子省得。”萧昱明白皇后的担忧,一一应下不提。
从宫里出来时天已经半黑,马车出了宫门口,帘子就被掀开了,进来的人带起一道冷风进来,却是顾照棠下值了。
夫妻两人对视一眼,沈清夕先开了口,“你要跟着大皇子出去赈灾,这件事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也是今天早上进宫后才和大皇子商议的,这不还没来得及说嘛。”顾照棠解释道,看妻子没有生气的迹象,便又开口征询道:“你也认为我们该去?”
沈清夕托着下巴,一只手指无意识的在马车的小几上划拉着,“眼前的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