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照棠昏昏沉沉中突然感觉到一阵疼痛,不禁啊了一声回过神来,看到沈清夕站在自己面前,带有一丝焦急,却更多的是严肃认真,“顾照棠,现在不是你逃避的时候,你还有伯母要照顾,再说孙进只是说伯父掉下悬崖,并没有说伯父没有生还的希望,你悲痛什么?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稳定伯母的情绪,再来安排后面的事情。”
顾照棠顿时一惊,是啊,自己还有娘亲要照顾,不能这么沉不住气,这时突然听见大太太焦急的喊起来,“清夕,你快过来给你伯母看看她这是怎么了?”
顾照棠转过头去,只见到自己的母亲也已经不昏沉状态,没有任何表情的呆坐在椅子上,当下着急的扑了上去,扯着江氏的衣衫叫喊起来,“母亲,你醒醒,你看看儿子啊。”
沈清夕一看,心知不好,这是哀伤至极郁结不发,立即上前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银针快速在江氏身上扎了几针,她自从给张茹治疗眼疾以来,就一直将银针带在身上。
江氏猛一哆嗦清醒过来,看到膝下双眼通红的儿子,还有周围的人担忧焦虑的表情,一下子想到了自己的丈夫生死不明发生,扑地吐出一口血来昏迷过去。
一阵忙乱之后,总算将江氏安顿妥当,沈清夕开了药让江伯去抓来熬了,众人都长出一口气,大太太看了看躺在床上仍在昏迷中的江氏还有床边呆呆的守着自己母亲的顾照棠,心里头一阵泛酸,要是保国公真有个三长两短,可让这孤儿寡母怎么过啊。
她不敢去想这个事实,只得转过头去,对二太太说道:“弟妹你先带姑娘们家去吧,我留在这儿照应一下,。夕儿你会医术,也留在这儿帮把手。”好歹三丫头是棠哥儿未过门的媳妇,留在这里比其他人更好些。
沈清芳看了看顾照棠,双唇蠕动想说些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有心留在这儿却又说不出口,只得一咬牙随二太太走了出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沈清夕让大太太去外间休息一会,江氏估计还有一会才能醒来,然后自去看药熬的怎么样了,回来的时候去看见顾照棠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发呆。沈清夕轻轻的走了过去。
顾照棠并没有回头看她,自言自语道:“我父亲去边关以前最爱在这棵树下练剑,他的武艺很好的。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沈清夕听了只觉得心里酸涩异常,事情已经发生了两日了,保国公到底是生是死还真的很难说,她不敢将这话说出口,只能回答:“他肯定会没事的。伯父吉人自有天相,顾照棠,你一定要坚强。”
顾照棠猛然回会过头来,双眼闪亮,隐隐约约有几分泪意,紧紧抓住清夕的胳膊。“夕夕,你也觉得我爹不会有事,你说的事情往往很多都是对的。你说他不会有事他就肯定不会有事,对不对。”
沈清夕忍住胳膊上传来的痛意,面对顾照棠激动迫切的双眼,慎重的点点头,“说不定此刻伯父就在某个地方等你去救他呢。他会没事的。”
顾照棠松开双手,身子往后一退。倚在了梧桐树上,“对,说不定我父亲正等着我去救他呢,我不能这样,我要赶快赶去边关,我要去找父亲,对,我现在就去。”说完就要往外跑。
沈清夕一把拉住她,“你急糊涂了吗?先不说你就这样不管不顾的跑去边关,伯母会有多担心,你不先找孙进了解一下情况,怎么知道伯父是在哪个地方出的事情?你怎么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去找。”
顾照棠也知道自己是关心则乱,现在清夕比自己清醒,当下点头同意,“对,先进去给娘吃了药,再去找孙进问问当时的情况。”
二人先后进了屋子,江氏已经醒来,斜倚在床头,整个人很是憔悴伤悲,大太太正在一旁低低劝慰着。
顾照棠走上前跪在床头,拉着江氏的手,“母亲,您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我刚才听三妹妹分析的对,我爹武功那么好,作战经验又丰富,他一定会没事的,您这样不是对父亲没有信心么?”
感觉到手上传来的温暖,江氏微微一振,低头看到自己的儿子眼眸含泪,双眼通红,心里更是觉得悲痛,自己平时总是自诩坚韧开朗,今日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了,孙进只是说相公下落不明,并不代表他遭遇不测了,况且相公他武艺高强,他一定能撑的住,他一定还活着。
江氏心里突然生气无限的希望,精神顿时也好了些,这时有丫头将药端了进来,顾照棠伺候江氏喝了药。
江氏勉力坐起来,对大太太说道:“好妹妹,烦请你扶我一把,照棠,你去把孙进叫来,我要详细问问当时的情况。”
孙进进来时,江氏的心情已经平静了许多,母子二人又将当时的情况细细问了一遍,包括保国公的伤势在何处,在何处衰落悬崖,崖下地势如何等等,看着尽力隐藏哀伤和悲痛,又隐隐带着殷切期盼的母子二人,沈清夕心里难受的紧,忍不住祈求上天能保佑保国公度过这一劫。
待孙进详细解说完当时的情形,屋子里顿时又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闷,大太太一直握着江氏的手给予无言的安慰和鼓励。
良久,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