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侍从即便被打的血肉模糊奄奄一息也不肯说出宋藜的下落。
陆绥闭上眼睛,小能看了一眼公子和那些顽固的侍从,他知道公子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若不是真的想问出娘子的下落,公子绝不会还容忍这些背主的奴才。
小能不由得有些急了,在陆绥耐心快告罄之时,呵斥道。
“难道你们自己不想活了,还要连累你们的家人吗!”
小能其实更想说苏韵给你们下了什么降头,竟然能叫他们这般的守口如瓶,堪称死士。
几个侍从眼睛充血,连哀嚎都断了。
小能又气又急,这些人竟然这般的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全部处死,其家人亦然。”
一声低沉的声音响起,小能惊愕回头,不仅是小能,院子里的其他人也都纷纷看过来,几个被打的血肉模糊还吊着一口气的侍从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绥。
陆绥是出了名的心善,任谁也想不出方才那命令竟然是陆绥下的。
“表弟缘何动这般大的肝火?”
一道温柔的女声打破了院子里的平静,苏韵似乎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迎着笑意走了进来。
陆绥眼眸凝结成冰。
看着一言不发的陆绥,苏韵余光扫过几个快要断气的侍从,笑着说道。
“就算如何表弟也不能打杀了他们啊,这若是传出去,给表弟落下一个狠毒悍夫的名声,只怕是对陆家,对表弟不利。”
悍夫的名声若是传出去,不仅是对陆绥不利这般简单了。
苏韵虽是笑着,但陆绥知道她在用他的名声要挟他。
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值吗?
陆绥颤了颤眼眸,心里有个答案告诉他值。
他不是一个好色的人,他们的相遇从开始的一眼万年,到后来的朝夕相处。
每日待在女子的身边,看着女子的脸,他都期盼着有一日她能醒过来,他每天都在想女子醒过来跟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千言万语组织了千百遍,也在心里模拟了千百遍。
他还没等她醒来,他还没来得及说那些,就把人弄丢了。
那些落空的期许只有他自己懂得。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表姐究竟把人弄到了哪里去?”
苏韵满脸惊诧的看着陆绥,一脸茫然。
“表弟在说什么?”
“表姐到现在还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吗?你带走了我院子里的人!”
“表弟当真是冤枉我了,我今日都没来过你的院子,甚至都没和你院子里的人有交流,这带走更是无从说起啊?”
陆绥刚要开口,一道威严的女声传开,伴随着声音,乌泱泱进来了一群人。
“阿绥。”
陆绥和苏韵躬身见礼。
满院子的人匍匐在地,陆家的当家人来了。
陆母环顾四周,看到周遭的鲜血,眉头微微皱起。
“成何体统。”
“一个男儿家的院子怎么弄成这样!”
“姑母,这也不怪表弟,几个不听话的侍从,表弟只是稍加管教罢了。”
苏韵适时出声,为其解围。
陆母的态度缓和了些,原本她也并不想要责怪陆绥,之所以这般也是因为苏韵,毕竟她在如何疼爱这个儿子,儿子将来也是要嫁人的。
而她为陆绥挑选的妻主正是苏韵,如今两人有了矛盾,还是因为一个女子,作为陆家家主,她不可能不知道陆绥带回来一个女子。
之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因为她相信陆绥,陆绥可不是一个随便就带女子回家的人,女子定然有过人之处,果不其然,女子身负绝世武功。
可惜身中剧毒,然心思缜密,竟然能做到自封穴位阻止毒素扩散。
她的想法与苏韵此前的想法不谋而合,这样一个人,收入麾下岂不是如虎添翼。
所以在陆绥召集覃荒医师的时候,她也吩咐下去,极力配合,只不过她是在暗中相助,无论如何,她都是不能出面的。
不能出面才能做到进可攻退可守。
坐在她这个位子,只要她一出场,那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她的出现就代表着陆家。
若是女子仇家强大,也与陆家没有干系,不过就是一个男子心善救了一个女子罢了。
如果女子仇家不足为惧,那陆绥就足以跟女子攀上关系,届时才是她出场的时机。
她的身份说什么话,见什么人,里面的意义可不简单。
陆母操控全局,即便知道是怎么回事,在外人面前也是要装装样子训斥两句的。
女子被苏韵带走这般久,恐怕早已经凶多吉少了,即便心疼药材、人力,也只能作罢。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在纠结从前毫无意义,她只看眼下。
眼下就是要给苏韵一个台阶下,叫两个人不要生出嫌隙才好,毕竟陆绥以后还要仰仗着她过日子。
以往她这般,陆绥心有明镜,自会顺着台阶往下走,他一直都是一个聪明孩子。
可偏生他今日就要死磕到底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倔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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