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张雨兰和陆传芬,还有董姐三个人认真的干起活来,再也不敢吱声了。
晚上加班到十一点半,陆传芬下班打卡时对张雨兰说:“雨兰呀,我今天晚上加班时可能打了三十多个哈欠啊,真难熬。”
张雨兰笑着说:“我也是一样啊,没想到打工比上晚自习还要难熬。”
董姐说:“我的手都缝肿了,真的不容易呀,挣钱比吃屎都难。”
本来他们还要去买洗衣粉,塑料桶这些东西的,张雨兰手里已经没有什么钱了,下班后,她就站在水笼头底下冲洗了一番,穿上衣服,就爬到床上躺下了,右手这边的疼痛,从胳膊一直疼到脑袋上,枕头底下的那本书,她也懒得拿出来看了,伸长腿只想睡个觉。
很快一个星期就快到了,这天他们下班的时候,拉长阿秀对她们三个人说:“张雨兰,你们三个人的押金怎么还没有交上来呢?再不交上来你们就收拾行李走人吧。”
董姐说:“拉长,我们在这里都干一个星期的活了,难道这一个星期干的工钱都不到五十块钱吗?”
“是呀,拉长,我们都在这里上一个星期的班了,一天只挣十块钱也够五十块钱的押金啦。”张雨兰嘟起嘴说了一句。
陆传芬气的一句话都不想说,扭头就走到宿舍里去了。
回到宿舍,董姐说:“这个陆小鹏这么多天都不来看我们,向他借点钱给我们做押金,他也不答应。真是一个小气篓,收我们那么多介绍费,难道说他手里没有钱吗?”
陆传芬说:“就是啊,他那天来手里是有钱的,借给我们一百五十块钱,就够我们三个人交上押金了。”
张雨兰说:“我们还是老乡呢,他真是一点情面都不讲。”
等他们第二天去上班,拉长阿秀说:“你们到门卫那里拿放行条,把行李收好走人吧!”
看着拉长阿秀那张冷冰冰的脸,张雨兰和陆传芬,还有董姐都惊得张大了嘴巴。
张雨兰理直气壮地问拉长阿秀说:“那就把我们在这里干了一个星期的工资结给我们吧。”
拉长阿秀白了她一眼说:“你们没有看厂规吗?进厂押金不交,在这里干一个星期就走,能结到工资吗?工资都是压一个月之后才发的,这几天你们的生活费做够了没有哦?你们好好想想吧。”
听了阿秀的话,三个人灰溜溜的回到宿舍去收拾行李。
陆传芬吐槽说:“真是烦死人了,我们刚刚学会做这个工,速度也提上来了,又被炒了鱿鱼。”
董姐咬牙切齿地说:“没办法了,我们把东西捡好了,去找陆小鹏那个狗杂种吧。”
三个人只好把东西收拾好,走出了旭日玩具厂的大门。
走到大街上,张雨兰说:“我都不记得回陆小鹏那里的路了。”董姐说:“你们跟我走吧,我还记得一点,从这条路走到那个湾那边,有一片杨树林走过去就是他的猪棚子。”
“他的猪棚子”这几个字,一下又把她们三个人逗笑了。
陆小鹏一大早起来,准备去上班,见这三个老乡扛着行李突然来到,他吃惊地瞪大了眼睛问:“你们怎么不去上班?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陆传芬没好气的说:“陆小鹏,我们找你借一百五十块钱交押金,你都不给我们借,现在我们被厂里赶出来了,你看怎么办吧?你不是说带我们来帮我们进厂的吗?我们一个人交给你的介绍费都一百四十块,你还记得不?”
陆小鹏听了,怒目圆睁地说:“我不是让你们进厂了吗?你们为什么不好好的干?现在跑出来干什么?我有很大的本事吗?还能给你们再找厂吗?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他说完,就要把门锁上,准备去上班。
陆传芬走上前去说:“陆老板,我们都被旭日玩具厂赶出来了,一分钱也没有给我们,我们到哪里去啊?请你帮帮我们吧。”
张雨兰也说:“陆老板,看在我们是老乡的份上,你就帮我们一把吧?凡事都是开头难啊,我们真的没有办法啦。”
陆小鹏这才停下锁门的手,他慢慢的打开门,让她们三个人把行李搬到里面去放下来。
陆小鹏叹口气说:“哎呀,真拿你们没有办法,我这里有点面条,你们煮了吃吧,我到外面再去看看,能不能再帮你们找到厂?”
张雨兰感到饿得难受,主动的说:“我来帮忙煮面条吧。”说着,她就在墙角煤油炉上点燃了火,把那只铝锅洗干净,加上半锅水,放到煤油炉上烧了起来。
等面条做好了,来放油时,才发现油瓶里一滴水都没有了,只好放了一点盐。
这样的早餐,三个人吃起来还吃的津津有味。
董姐说:“人们常说油盐吃百草,没有油我们也能吃下这清汤挂面,真是精神可嘉。”
张雨兰点头说:“是了,我们真的很了不起,饿了什么都吃得下,我是最不爱吃面条的,这不也喝了一碗。”
吃完这一顿早餐,那间屋子里就再也找不出一点食物了,三个人只好乖乖的待在那间猪棚子里,等待陆小鹏带来好消息。
直到下午四点多钟,陆小鹏才回来,他皱着眉说:“走,我带你们去进一个厂,是一个小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