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舒秘书,不要急着拒绝嘛。”
杜澔笑着摆摆手,
“没记错的话,舒家与津门警务部总长有些交情吧?总长先生与部长先生也有些交情吧?”
“杜先生你这话什么意思?”
舒秘书眉头已经拧成一团,这杜澔到底是想说啥?
难不成他觉得,他们舒家和总长有点关系,就能用总长遥控部长?
开什么玩笑,就算是和总长有点交情,那也不是一句话就能让对方乖乖办事的。
更何况还是部长,特娘的他们舒家是有多大的脸能让这种大人物帮他们。
就连一旁的舒老爷子也是眉头紧皱,之前他对杜澔的感观还不错。
但现在已经降到了冰点,杜澔说出这话来,在他看来简直就是昏了头。
默默将两人眼神看在眼里的杜澔也不急,而是自顾自打开了皮箱锁扣。
刹那间一叠叠装的满满当当的钞票就映入眼帘。
寻常人兴许没见过英镑,但两人都很有眼界,哪里不认得这价比黄金的英镑。
随便一张就能兑换价值数克的黄金,更何况这里有着这么多。
一股扑鼻的油墨香吹入鼻腔,并不算多好闻,但此刻舒家父子二人都感觉这香气是如此的沁人心脾。
“杜先生,你这有点不妥吧?”
嘴上这么说着,舒秘书眼睛都没从这些钞票上挪开分毫。
“呵呵,舒秘书,还有舒老爷子,这里一共有五万英镑。
还请两位收下!”
说着杜澔轻轻把皮箱往前一推。
手指触碰到皮箱的边缘,舒秘书更觉心头一颤。
太多了!
实在是太多了!
五万英镑,价值那就是五十万大洋。
在他这位置,就算是贪一辈子估计也贪不了这么多钱。
可以说这对于谁而言,都是一笔巨款。
除非是那种负责督办大型兵工厂,船舶厂等国营产业的督办,否则任何官员想要贪墨这么一大笔钱都得费点功夫。
咕咚!
舒秘书很不争气的咽了口唾沫。
但脸上还是一阵抽搐之后,强行挤出一抹不悦之色。
“杜澔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以为这警务部是你家开的啊?这是干嘛,这是明晃晃的受贿!
把这些钱拿回去,少把你那一套带到这里!”
见此,杜澔脸色也一点点垮了下来。
目光看向舒秘书,淡淡道,“舒秘书,你这就不对了。
要我看这事儿还得舒老爷子来拿主意,舒老爷子你说呢?”
见杜澔问到自己,舒老爷子神色一僵。
他也在迟疑。
就见杜澔又是接着道,
“舒老爷子,你看,这些钱我可不是全给舒家的,具体怎么操作,老爷子经营官场多年您应该比舒秘书更懂吧?”
听到杜澔这一提醒,舒老爷子稍作沉吟还是点点头。
“是啊,小舒啊,这钱咱们得拿啊!”
“爹你怎么....”
舒秘书有些愕然,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家老爹。
就见舒老爷子摇头指着舒秘书,摇头叹道,
“你啊!你啊!都这岁数了还没小杜看的透彻。
这你不拿,总长怎么拿?总长不拿,部长怎么拿?部长不拿,你怎么进步?”
“这....这....”
舒秘书一时间难以接受。
虽说他知道这里面的黑暗面,自己也偶尔有些同流合污,但从未如此赤裸裸的向上头行贿。
几乎是摆在台面上来说,让舒秘书有些接受不了。
“爹!您不是一直说做官,就像是做君子。
小时候不是让我常读爱莲说吗?我还记的您小时候用爱莲说里那一句,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来告诫我吗?”
对于舒秘书的反驳,舒老爷子陷入了沉默。
半晌他这才感慨的拍了拍舒秘书肩膀。
“唉,小舒啊,看样子以前老夫对你疏忽了,没想到你只是学到了些许老夫皮毛。”
“?”
“怎么?难道在你小子看来,老夫我在外面就不是君子了?
另外你对爱莲说的理解也错了!”
“这怎么会?君子不是要出淤泥而不染吗?这怎么能理解错?”
舒秘书有些不满。
对此舒老爷子只是捋须一笑,
“小舒啊,出淤泥而不染,重点是这淤泥。
莲华要生长,是从哪里发迹的?是不是这淤泥之中?
所以这为官之道,第一步就是同流合污,和光同尘。
只有在淤泥中摸爬滚打,才能尽可能汲取养分。
只有能从一众淤泥之中成为汲取淤泥养分最多之人,才能站着说话不嫌腰疼的讲仁义道德,讲公正廉洁。
所以小舒,你懂了吗?”
面对自家老爷子的谆谆教导,舒秘书感觉有些三观被崩碎。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从小学到大的爱莲说,竟然只是学到了一点皮毛。
“小舒啊,你要知道,先有淤泥才会有莲花,只有沾染了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