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随意一瞥,不由骂道,“二郎,你小子老子是没给你钱花是吗?
穿这么破,别人还以为老子是吝啬鬼呢!给我把你那破鞋给换咯!”
顺着杜澔的目光看去,就见跟在一旁的杨二郎的确还穿着那一双破了个洞能露出脚趾的棉布鞋。
“嘿,澔爷,没事儿,鞋子其实还新着呢,就前些天买的。
只是这不是最近砍人看得有些多了嘛,跑动也就大,把鞋就搞坏了。”
杨二郎挠挠头不以为意道。
“全都给我换了,另外还有你们也是以后谁要是让我看你们穿的破破烂烂,那一个子都别想从我这儿拿。”
杜澔指了指一众小弟,统一着装,是他的硬性要求。
不然像其他帮派,穿的乱七八糟,那像什么事?
齐心得先齐装,表面都不能做到统一,何谈内在。
“还有,都给我买一顶,黑色软礼帽。咱们是帮派不假,但那也是体面人。
不能和那些臭老九一样,档次得区分开知道吗?”
“是是是!澔爷咱就让弟兄们去办!”
猴子赶忙附和。
这黑色软礼帽,也就是这年头一些上流人士的西洋礼帽,但不同的是,西洋人更喜欢戴圆顶硬礼帽,以及高顶礼帽。
而这种软礼帽则是类似于电影功夫里面,小刚扮演的那位黑老大戴着的帽子。
加上如今杜澔麾下弟兄们统一着装的黑色马褂,黑色布鞋,那种统一制式感一下子就出来了。
杜澔倒是想给弟兄们配上西装西裤皮鞋,可惜,这年头洋人的礼服是真几把贵。
一人如若配上两套,那真就是花钱如流水。
“另外,可以招几个打扫卫生的,谁每天打扫卫生,每月给六块大洋。
特娘的这么臭,你们也能受得了!”
杜澔摇摇头,这年头街道上的确算不得多好。
几乎就属于是各扫门前雪的情况,只有店铺门口还算干净,其他地方,甚至还能看到一些粪便。
尤其是一些巷道里,更是尿骚味屎臭味浓郁,一些生活废水更是随意排泄。
也就靠近河渠的地方好点。
甚至上头还颁布过法令,也就是严令一切脏水污秽,不能在门外倾倒。
各户都得自备一竹筐随同,垃圾脏污都得由土车拖运出城,脏水也须倾倒在沟渠内。
然而京城都是各种脏乱差,法令归法令,但大家还是该怎么干就怎么干,顶多就是避着点人。
“谁要是看到有人随意往街上倾倒垃圾,记住,第一次警告,第二次就罚款,第三次还屡教不改,剁手。哪只手干的就剁掉哪只手。
另外让大家每家每户都将垃圾放在他们自己准备的木桶内。
每天清晨放在门外,让那些清扫人员每日接收倾倒出城。
哦,对了,既然是善举,那总不能咱们出钱。
所以这些清扫人员的工钱就从街边的店铺上每月油水里面再多抽半成!
毕竟清扫人员要吃饭,弟兄们要维持治安和卫生,这不也挺费劲的?”
说完这事儿,杜澔这才长出口气,点燃一根香烟平复了下心情。
“唉!这津门的卫生治安竟然还得让我来干,市政那边高低得给我发个好市民证!”
杜澔摇摇头,自己还是太仁慈了。这哪里是混帮派,这是里外都得一手抓。
“唉,唉!澔爷这个我也记住了,您还有别的吩咐没?”
猴子额头已经沁出汗水,澔爷这一波干架之后,简直就像是彻底脱胎换骨了似的。
做什么事,干什么活,反正到了澔爷嘴里全都能变得冠冕堂皇。
“暂时就这样吧。”杜澔摇摇头。
“澔爷,不过咱倒是有事想和您说一下。”猴子小心道。
“有话就说。”
“就是昨个儿,兄弟我算了一下咱们的账目和资产。
剔除赏赐给弟兄们的,还有最近的一些开销,以及如今每月兄弟们例钱的涨幅。
咱们接下来还得充实一部分弟兄,这样算下来,咱们每月的支出就得多达七千块。
前面几月倒也还好,咱们之前抄家的钱,还有昨晚抄掉的几家烟馆。
零零散散算下来也有三万块。
可是现在咱们这儿都不准开烟馆了,这每月收入可就少了不少。
之前按这边的规矩,每月能抽水三千块。
可现在烟馆没了,窑子那边咱们也得少拿,算下来一月下来能有一千五就不错了。
哪怕算上估衣街那边,可估衣街大多都是裁缝铺之类的正经买卖。
那边抽水不多,才一千。
如此支出与收入不成正比,长此以往.....怕是容易坐吃山空....”
毕竟照杜澔这样大手大脚下去,三万块顶多能撑几个月,之后就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怎么才这么点?”
“啊?”
听到澔爷这发问,猴子还有些不太明白。
“我说,怎么抄家才这么点!”杜澔只得重复道。
“澔爷,就这么点,总共也就搜出一万多块,弟兄们可没有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