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从钟正乾家出来,祁同伟说说笑笑,尽量保持着轻松状态。
可钟小艾却一言不发。
身为钟家小一辈的翘楚,她知道自己大伯在想什么,也明白祁同伟在想什么。
或许,这就是聪明人的烦恼。
“小艾,那里有卖冰糖葫芦的,来一串?”
钟小艾摇摇头,寒风中,鼻尖通红。
“那年糕呢?现炸的!”
钟小艾还是摇头。
“同伟,答应我,别去滇南。”
“我没说要去呀!”
“可你也没说不去啊。”
钟小艾目光忧愁道:“其实,滇南这两年什么情况,你也应该听到些风声,咱们不逞强……什么公安厅长,什么加官进爵,我都不要,我只要你好好的。”
说着,钟小艾眼眶就红了。
“不去,不去,我答应你不去。”祁同伟连忙搂住了她,“大伯不是说了吗,有选择时,没必要选最危险的那一个,我又不傻,非得逞英雄。”
“拉钩!”
钟小艾伸出小拇指。
“拉钩!”
祁同伟也伸出小拇指。
拉钩结束,钟小艾嗅了嗅鼻子,终于露出一抹笑。
……
接下来的几天,祁同伟和钟小艾两人都很默契,谁都没在提滇南的事。
就像一对普通的新婚夫妇,到亲戚家走一走,串一串门。
闲来无事时,也会在京城逛一逛。
须弥山,宝塔公园,天安门……在钟小艾的陪同下,祁同伟也走了一遍。
这几天老爷子也没闲着,到了晚上就拉着祁同伟下棋。
说实话,老爷子的棋还真不赖,就算祁同伟全力以赴也就五五开。
五五开的棋下得最有意思,往往一步走错,就是全盘皆输。
转眼来到了年初七。
按照原来的计划,祁同伟明儿就要回陕甘了。
白天和钟小艾爬了一趟长城,晚上又打起精神,再次和钟老爷子摆上了棋盘。
“同伟,时间真快啊,明儿就是年初八了,真有点舍不得你。”
“我也舍不得你,爷爷。”
这可不是马屁话。
今年的年很奇怪,在自己的家乡汉东受到白眼和不理解。
相反,到了京城被重视了起来。
是人都喜欢被重视的感觉。
钟家人不拿他当外人,外面的人更不敢怠慢他,就算去走亲戚,大家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的。
更关键的是,ZY给予了他肯定。
至于去不去滇南,他也想好了,那就是尊重钟小艾的意见……不去!
不是他贪生怕死,只是纯粹的不想让钟小艾担心。
滇南的新闻,这两天他也听到了一些,甚至还偷摸打电话给过高育良。
要知道,如今的高育良可在滇南省,临山市担任着副市长兼政法委书记。
他的信息可是最快又最真实的。
电话中,高育良也说了,滇南边境这段时间非常闹腾,尤其对面那边,好像还发生了政变,听说是当地武装和外来势力发生了摩擦。
外来势力特别猛,打得当地武装抬不起头。
听到这个消息后,祁同伟不是很理解,金山角那一亩三分地,有什么好打的?不值得啊!
可高育良接下来的话,震惊了他的三观。
没错,金三角是鸟不拉屎的地,可他临着滇南,是很多顶尖人士的后花园。
什么是后花园?
就这么说吧,国内有法律,那里没有!
因为没有法律约束,人性之恶,便可以无限的滋生。
根据高育良所述,金山角那边有很多的赌场和娱乐场所。
那里的赌场和国内不一样。
像濠江的赌场,政府管控,输输赢赢,没什么的,赢多了甚至还得缴税。
可缅北那里的赌场不一样,那里不仅可以赌钱,还可以赌命!
更夸张的是那里的娱乐场所。
要知道,国内禁毒那里可不禁,不仅不禁,还提供场地,娱乐场所的姑娘个个也都很漂亮,在这里她们没有尊严,老板给钱,让她们干什么,她们只能服从。
有些姑娘被折腾的不行,自杀的都有。
为什么不报警?
没有法律,哪来的警察,就算名义上的警察,也不敢和武装分子发生冲突。
这种地方对老百姓而言很可怕。
可对有钱人来说,就是天堂,就是酒池肉林。
外界有传闻,就在上个月前,有一个香江的富商来到那里,一个星期内耍了1000万,享受了帝王般的服务。
当那个富商回到了香江后,不仅没抱怨,还一个劲得夸张1000万花的值。
在那里,他可以尽情发泄人心的恶……具体干了什么,别人问他,他不说。
只是表示,等年后,还会凑钱,继续去玩。
听完高育良的叙述后,祁同伟震惊的同时,也为自己的老师担忧。
临山市就在和缅北相邻的边境上。
作为指挥公安系统的政法委书记,高育良又怎么保证自己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