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正乾不在家,堂哥也不在家,钟小艾寒暄两句,就想告辞。
可秦怡然不同意。
要知道,钟家没有等闲之辈,尤其在钟正乾这一辈。
目前来说,秦怡然担任ZY政法委副秘书长,副部级干部。
虽然接近退休年纪,可依然没人敢小觑她,当然……她对自己的侄女,还有侄女婿,非常偏爱。
这种偏爱,可能源于钟老爷子。
钟家注重礼节。
一般来说,老爷子喜欢谁,大家也都会更宠谁。
想那小时候,哪怕钟小艾和自己儿子闹腾起来,秦怡然也是逮着儿子一顿揍。
如今侄女来拜年,饭都没吃就想走,这哪能行?
强行把钟小艾和祁同伟留下来后,秦怡然不知从哪摸出一瓶好酒。
有些得意道:“同伟,这酒你大伯都舍不得喝,今天趁他不在家,大伯母陪你把它喝完。”
“不行,不行。”祁同伟连忙摆手,惶恐道:“大伯都舍不得喝的酒,我哪能喝。”
“管他干嘛。”秦怡然冷哼一声,“原本这酒,是打算今年年三十喝的,可你大伯那老古董不肯让你堂哥回来,那他就别喝了,咱俩喝。”
就在祁同伟还想拒绝时,秦怡然已经把瓶盖拧开。
嗅了嗅,竖起大拇指,“是好酒,同伟,中午要陪大伯母多喝两杯。”
祁同伟为难地看向钟小艾。
“大伯母让你喝就喝呗。”
钟小艾切笑道:“如果大伯问酒哪去了,就说我拿给爷爷了,他想要就去找爷爷。”
……
就这样,大年初一,在钟正乾不在家的情况下,祁同伟喝了他的珍藏酒。
这酒确实不错。
喝了不仅不上头,话还变多了,尤其是秦怡然,一边夹菜,一边劝酒,一边抱怨钟正乾不让儿子回来过年。
“同伟,其实你大伯就是一个木头,跟了他这么多年,一点福都没享,还不让我见儿子,越想越气。”
“好在还有两年就要退休了,等退休后,我就不待京城,直接去东黑省找儿子,留下你大伯做孤家寡人。”
“大伯母,说是这样说,可你舍得大伯孤孤单单吗?”钟小艾不怀好意道:“我可听说,以前大伯下乡时,你哭了好久,还说离不开大伯,要和他一起下乡……”
说着,说着,钟小艾就笑了起来。
秦怡然也笑了,“那是年轻的时候,如今我都快六十了,激情早就褪去了,谁还没事粘着他。”
“那大伯岂不是很可怜。”
“他可怜,他活该。”秦怡然继续道:“不是我说,你大伯连你爸一半的人情味都没有,整天板着脸,我又不欠他钱。”
这话不假。
在ZY工作的高层,都会给人一种距离感。
钟家三兄弟就是如此。
不过,钟正国和钟正坤外表冷漠,内心有时像个小孩。
但钟正乾不同。
作为钟家目前的扛鼎人,他向来不苟言笑,尤其在穿上白衬衫和行政夹克后,单那压迫感,便让贪官污吏不敢直视。
钟正乾的严肃,是由内到外,就算对待自己的儿子也一样。
唯一能让他例外的,就是钟小艾。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一瓶珍藏好酒也都喝完了。
“大伯母,感谢招待,酒瓶我就带回去了,大伯问起来,就说我拿给爷爷了。”
“好主意。”
“什么好主意?”忽然间,门口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
钟小艾回头,先是一激灵,接着两眼珠一转,上前一步,握住钟正乾的手,嘻嘻道:“大伯,新年快乐,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先发制人。
这下,轮到钟正乾为难,可转念一想又感觉不对,“都结婚了,还要压岁钱,没有。”
“没有压岁钱也没关系。”钟小艾退而求次,“我让同伟把你的酒喝了,你……不会怪罪吧?”
“大伯。”
祁同伟低头喊了一声,感觉坏事了,都说去ZY开会,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应该啊。
“哼。”钟正坤哼了一声,“小艾,我很小气吗?一瓶酒,舍不得别人喝,还舍不得同伟喝吗?”
“大伯,你最好了。”说话间,钟小艾搂住钟正乾胳膊,像小时候一样,开始撒娇,“大伯,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盛饭!”
“还有我的饭吗?”钟正乾看向秦怡然。
“有。”
秦怡然来到厨房,拿了一个碗和一副筷子。
“你呀,回来前也不先打个招呼,不然我们就等你了。”
“一家人,不用等。”钟正乾接过碗筷,随意道:“同伟,小艾,你们都吃饱了?”
“饱了。”
“撑了。”
“撑了就先别走,喝点茶,消化消化,一会儿再陪大伯聊聊天。”
就这样,钟正乾吃着饭,祁同伟和钟小艾在一旁喝着茶水。
清香的茶水下肚,酒气也解了几分。
过了十来分钟,钟正乾放下碗筷,擦了擦嘴,缓缓站了起来。
这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