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时,彼一时。
曾经不愁吃喝的公子哥,如今要在暹罗国,靠打黑拳养家糊口。
无奈之举。
当初,从陕甘带着十根小黄鱼离开后,这两人来到了缅北。
原本想好好过日子。
可天不遂人愿。
缅北不是国内,乱得要死,他们偷渡的地方,又是乱上加乱的木姐地区。
最后还遇上了叛军。
十条小黄鱼全被缴了。
被逼无奈,陈海只能带着刘苗苗,再次偷渡。
从缅北偷渡到了暹罗国。
说实话,暹罗国比缅北安全很多,可工作的机会并不多。
想生活下去,就得想办法。
无奈之下,陈海选择了最简单,也是最残酷的一条路……打黑拳。
要知道,泰拳闻名天下。
想在这里用拳头挣钱,真不容易,打赢一场200泰铢,打输100泰铢。
为了多挣钱,陈海几乎每夜都要打两场拳赛。
一个月下来,已经遍体鳞伤。
昨夜打了两场,虽然都赢了,可他伤得也不轻。
头上,腿上……都有淤青。
“疼吗?”
刘苗苗轻轻抚着伤口。
“不疼。”陈海咧着嘴,傻笑,“等我挣到足够的钱,就可以换一个大点的房子了,到时候孩子生下来,也能住的宽敞一点。”
“陈海,你就没有想过,原来你就有大房子,还有好的工作,值得吗?”
“反正没后悔。”陈海正色道:“苗苗,你不要想太多,我一定能让你和孩子过上好日子。”
“一定。”
陈海眼神坚决,就像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
转眼,黄金十月。
京城。
“一生一世”婚礼主题庄园。
华灯初上。
祁同伟此生最重要的一天。
没有宴请太多宾客,场地也没有那么大,不过现场布置得很精美。
璀璨的灯光,铺满鲜花的通道,娇艳的玫瑰加上纯洁的百合……看上去都是那么美好。
如梦如幻。
能参加此婚礼的,都得等闲之辈。
说白了,要么是钟家的嫡系,要么……就是平级的大佬。
唯一的例外,可能就是侯亮平和宋子悦。
这种大场面,没吓到侯亮平。
抱着一瓶可乐,蹲在角落,时不时再喝一杯柳橙汁,吃两颗喜糖,美滋滋。
在场,也只有裴静认识他。
所以不怕丢人。
“猴子,你怎么躲在这?新郎官呢?”
裴静有些意外。
今天这场婚礼,规模不大,可男方这边没有一个亲戚。
这时,侯亮平不陪着祁同伟,躲在这里胡吃海喝,特么的……有病吧。
被这么一问,侯亮平才发现不妥。
丢下吃的,转头去找祁同伟。
而此时,向来荣辱不惊的祁同伟,也紧张得不行,站在镜子前,不断深呼吸。
一双手心全是汗。
甚至……微微颤抖。
“不紧张,不紧张。”
“结婚嘛,不紧张。”
他不停安慰自己,可越是安慰,心里越是不平静。
这感觉,比抓毒贩好像还上头。
直到小丫头宋子悦出现。
“祁叔叔。”
宋子悦喊了一声,呲起了大门牙。
接着,又递来瓶娃哈哈。
“喝点,喝完就不紧张了。”
“我没紧张。”
“祁叔叔,别骗人了,你腿都在抖,还说不紧张,快,把这个喝了。”
“什么?”
“喝吧,相信我。”
祁同伟犹豫了会,接过娃哈哈瓶,闻了闻后,竟然传来53度的酱香味。
“酒?”
“没错,小艾阿姨让我给你的,她知道你紧张,说喝了就好了。”
祁同伟拿着娃哈哈瓶,左看看,右看看,最后……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呼出一口酒气,果然没那么紧张了。
这时,侯亮平也溜了过来。
“学长,你今天……好帅,都快赶上风度翩翩的我了。”
“闭嘴。”祁同伟白了他一眼,“外面怎么样了?人来齐了吗?”
“额……”
侯亮平抓抓脑袋,有些尴尬。
刚刚他只顾着吃,把祁同伟交代的事,全都忘了。
“真有你的。”
祁同伟无语。
换衣间的门再次被推开,这次走进来的是裴静。
瞧着一身正装的祁同伟,有些恍惚。
别说,真帅。
“别流哈喇子了。”侯亮平推了一下她,“你刚刚的眼神,就像女儿国王看唐僧,都快拉丝了,怎么?有非分之想?”
“狗嘴吐不出象牙。”
裴静不想搭理他,目光再次落到新郎官身上。
“人差不多都来齐了,你准备好了吗?”
“好了。”
祁同伟咬咬牙,又看了一眼时间。
晚上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