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祁同伟就要奔赴陕甘历练。
这是辛苦活。
为了让他工作能更好的施展开,顾锦花之前就向他要了一份‘伙伴’名单。
祁同伟也提供了几个名额。
当然,别看去陕甘历练很苦,可每一个名额,都是一份恩赐。
跟着祁同伟去历练,苦个两三年,回来之后,至少官升一级。
官场上,一步一登天。
机遇可遇不可求。
有好处,祁同伟还是想着两个学弟,就是不知道他们怎么想。
毕竟这二位都是公子哥。
让他们吃苦,有点难。
果然,听到吃苦两个字,侯亮平摇摇头,嘟囔着嘴,“学长,我喜欢享福,不喜欢吃苦。”
“一点苦也不能吃?”
“不能吃。”
“那你呢,陈海。”祁同伟问道:“猴子不能吃苦,你能吗?”
“去哪里吃苦?会不会太远?”
“大西北,陕甘。”
“不行,离家太远了,我怕父亲会不同意。”
“好吧。”
祁同伟也不勉强,付完钱,站起身看了两个学弟一眼,摇头离开。
太特么失望了。
为了一个女人,二人能脸红脖子粗,甚至大打出手。
可让他们去陕甘造福百姓,这哥俩竟然统一起来装孙子。
废柴。
……
时光荏苒。
转眼来到了96年的2月16号。
还有两天就是新年。
检察院大多数人也都开始放假,不是特别的急的案子,都要等到年后才处理。
作为第三检察部的主任,祁同伟今天选择了值班,和他一起的还有林恩恩。
当然,所谓的值班,只是一个形式,没有意外出现,就是喝喝茶,抽抽烟。
过了今天,祁同伟就要去京城。
找钟小艾过新年。
票都买好了。
说实话,有点期待,也有点难过。
期待的是,小艾能在身边。
难过的是,再也无法陪祁青山过年了。
逝者已去。
可余温仍旧在。
说实话,祁同伟并不算是一个合格的儿子。
小时候还算懂事,边读书,边帮着父亲干家务,日子虽然清苦,可父子俩也有不少欢声笑语。
那时每年的除夕夜,祁青山总会杀一只鸡,倒上一杯散酒。
煤油灯下。
祁同伟吃鸡。
他喝酒。
现在回忆起来,祁同伟感觉欠父亲的太多了。
真的太多了。
后来,祁同伟考上大学,逢年过节时,他都会选择在外兼职打工,家里冷冷清清只有祁青山一人。
再后来,祁同伟工作了。
可无论是在边陲乡镇司法所,还是在禁毒支队,逢年过节时他都在值班。
酸涩涌上心头。
那时的祁青山该多孤独啊……
树欲静而风不止。
子欲养而亲不待。
有些东西,祁同伟注定无法偿还,也偿还不了。
重活一世的他,依旧是个失败者。
……
“祁处长,下雪了,真的下雪了。”
“哇,好大的雪。”
林恩恩的惊叫声,把祁同伟拉回到了现实。
他点燃一支烟,走到了窗台。
推开窗户。
寒风扑面,大雪纷纷扬扬,顷刻间,已经给天地镀上了一层白色。
“是啊,好大的雪。”
祁同伟呢喃一声。
“祁处长,提前祝你新年好!”
“新年好。”
“对了,祁处长,你今年在哪过年?”
祁青山的事儿,检察院都知道,平时没人会提,可年关将至,林恩恩还是想知道祁同伟的去处。
怎么说呢。
小姑娘刚毕业两年,见过很多人和事,也见过很多优秀的少年。
只有祁同伟给她的感觉是特别的。
她也知道祁同伟有女朋友。
可就是忍不住关心。
“今年去京城。”
“京城?是去找钟小姐吗?”
“是。”祁同伟顿了一下,侧头看向稚气未脱的小姑娘,“小林,过完年我可能就不在第三检察部了,以后你和小陆做事,多留个心,别总是毛毛躁躁。”
“祁处长,你去哪?”林恩恩有些紧张,“是去京城发展吗?”
“陕甘!”
“陕甘……”林恩恩呢喃一声,“那里我知道,风吹日晒可苦了。”
“我知道,可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
“那我能去哪?”
“当然不行。”祁同伟正色道:“小林,你适合待在检察院,以后,你会是一个非常好的检察官。”
林恩恩沉默一会儿,接着笑了,“是啊,我会是一个很好的检察官,因为……祁处长,你是我的榜样。”
祁同伟也笑了,“等我从陕甘回来,请你们吃喜糖。”
这也是祁同伟计划之一。
原本,他打算在28岁娶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