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彦钊,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姬若风丢出这句话,而后冷眼看着坐在原本属于自己堂主座位上的温彦钊。
“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姬堂主,百晓堂贩卖消息的勾当干了多少年了!”
“只要钱给到位,北离皇室那些鸡零狗碎的事你们百晓堂都能查得到!”
“怎么?到了我这你倒是害怕起来了?”
温彦钊满脸不屑地说着,手中把玩着座位旁边桌子上一张般若面具。
看样子,应该是百晓堂通用的款式。
姬若风被这句话噎住了,一时间竟有些不知如何反驳。
上次见到温彦钊,还是在碉楼小筑大战雨生魔那一次。
当时的温彦钊,就已经步入半步神游,而且毒功也更胜过之前击杀无作双使的时候。
姬若风思虑良久,终于开口问道:
“你要的这些东西,对于我百晓堂来说的确不是什么难得的消息,我很好奇……”
“你在打什么主意?莫非……你要对抗整个北离朝廷不成?”
温彦钊将手中面具假模假样地戴在脸上,冷笑道:
“姬堂主,你好歹也执掌百晓堂,怎么今天如此不守规矩?”
“百晓堂贩卖信息这行当,不都是从来只做生意不问缘由的吗?”
“为何到了我温彦钊这,就非要问个底朝天才罢休?”
姬若风面色凝重,对于温彦钊的质问他实在有些无奈:
“百晓堂平日倒卖的消息,多是江湖武林各门派的事,很少涉及朝堂,这你应该很清楚!”
“你今天要的东西我可以给你,但若是将来你做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案……”
“这消息泄露出去,被人知道是出自我百晓堂……”
温彦钊戴着面具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到姬若风面前,语气极为平和:
“这有什么打紧,那我就把这人都杀掉好了,死人是不会泄露任何秘密的!”
姬若风不自觉后退了一步,很明显他被温彦钊刚刚的话吓了一跳,他支支吾吾道:
“假如,我是说假如……”
“若是北离皇帝知晓此事,围困岭南温家,又发下海捕文书缉拿你,你又当如何应对?”
温彦钊依旧戴着面具,面具后面的眼睛寒光一闪:
“无妨,反正他们早就这么做了,大不了就是多几包毒药、多一些尸体的事。”
“姬堂主,这东西你给是不给,我还有别的事要做,不想跟你浪费太多时间!”
姬若风听到这话,倒抽一口凉气:
“我知道你毒剑仙的本事……若是你丧心病狂,再犯下上次毒杀几千禁军的大罪……”
“这个罪过,我姬若风一颗脑袋可担待不起!”
“望阁下想清楚,百晓堂真若是因为你这一宗生意,就断送了整个组织,我姬若风恕难从命!”
姬若风眼神坚定地盯着温彦钊,为了传承百年的百晓堂,现在的他一步也不肯退让!
“唉,早知道找个你不认识的人来买情报好了!”
温彦钊扔掉面具,颓然地坐在中间的椅子上。
姬若风冷笑一声:
“无论是谁,我都不会卖给他这些消息。”
温彦钊盯着姬若风问道:“你这样的人,还有家国大义不成?”
姬若风立在那里,只是说了句:
“有些事,我不能和你说太多,我答应了我的老祖宗。”
“将来,要帮萧家人……所以,温彦钊,这件事我恕难从命!”
温彦钊上下打量着姬若风,想到李长生带百里东君离开天启城前,跟姬若风说过些什么。
别人的话,姬若风可能不会听。
但是自己祖宗的话,姬若风一定会听……
温彦钊一时间有些无措,他向姬若风要的这些东西,凭借自己的本事,硬要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这姬若风,好歹也是李长生的玄孙,这么硬来的话,似乎有点不给李长生面子。
温彦钊:“算了,你不给我倒也没什么,那别的事你总该答应吧?”
“只要不会牵扯到百晓堂,都可以商量。”
温彦钊:“这个对你来说,再简单不过了!帮我查查今年腊月初,南方四州给朝廷上缴税银的时间和所走的路线……”
“今天是冬月二十八,你还有两天时间。”
姬若风有些诧异:“你……要劫税银?”
温彦钊把腰一插笑道:
“话说的不要那么难听好不好!谁说我要劫税银,咱们习武之人的事,能叫劫吗,那叫临时借用!”
姬若风有些迟疑:“这个……百晓堂还从来没有调查过这方面的消息!”
温彦钊眉毛一挑道:
“哦?你们百晓堂不是说天下之事,尽皆知晓吗?这点事,还能把你给难住不成?”
姬若风踱了几步,思虑起来……
若是温彦钊真的去劫税银,就算事发,那些护送税银的官兵也挡不住温彦钊的毒。
无论温彦钊是真的去劫税银,还是另有他图,只要温彦钊自己不说出消息来源,那谁也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