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菱儿一路引着温彦钊,从正门直入世子妃的暖阁中。
刚一进门,温彦钊便对着坐在榻上的温珞玉俯身拜道:
“姑姑,钊儿来看您和姑父了!”
温珞玉脸上绽开笑容,站起身来一把拉过温彦钊坐在榻上:
“钊儿,你不是跟东君在天启城稷下学堂吗?”
温彦钊便将自己在天启城中力挫浊清,毒杀禁军一事告知了温珞玉。
同时也把自己担心温家安危,故此返回岭南的一系列事情悉数说给姑姑听。
温珞玉听完唏嘘不已,随后娥眉高高一扬道:
“果真像你姑父所说的一样,他上月初九,听得一个虞侯从天启城回来禀报……”
“说是有个温家少年,在天启城把那个叫什么浑浊不清的大太监给教训了一顿!”
“还为了当年叶将军家的幼子大闹景玉王府,把太安帝宫中禁军毒杀了上千人,姑姑还在乾东城担心你呢!”
温彦钊顽皮一笑:
“嘿嘿,姑父的消息很是灵通嘛,确有此事!”
温珞玉摆摆手,吩咐睿儿去泡茶备餐,随后拍手笑道:
“没伤着我们家钊儿吧?听说那个大监是大内的绝顶高手,半年不见,我们钊儿都这么厉害了!”
“杀得好,不愧是咱们温家人!那太安帝,姑姑早就看他不顺眼!”
“只可惜姑姑不是男儿身,不然一定问老侯爷讨来兵符,一路杀得进他萧家皇城!”
“最近太安帝一直忌惮我们镇西侯府的十万破风军,屡次派人监视侯府!钊儿干得漂亮,着实给咱们温家长脸!”
温彦钊小时候便得姑姑温珞玉疼爱,他的脾气秉性也有一部分与温珞玉极为相似。
温家上一辈中,只有温珞玉这么一个女儿,但却是脾气最为火爆刚烈的。
但自幼对温彦钊这个温家独苗宠爱有加,直到被百里成风抢亲之前,除了温壶酒,就是温珞玉照顾温彦钊的时间最多。
此时,姑侄二人相见当然欢喜,温彦钊也不藏着掖着:
“那倒没有,姑姑放心好了……钊儿现在勉勉强强也踏入半步神游境,敢惹咱们温家人,自然不会有他好果子吃!”
睿儿端着一壶今年雨前的新茶和两碟点心,轻轻放在桌子上。
看了眼温彦钊,眨了眨大眼睛便出去了。
在门口,跟菱儿嘀咕道:
“温家小公子为何没有跟咱们百里小公子一道回来啊,莫不是咱们小公子困在天启回不来了吗?”
菱儿伸手捂住睿儿的小嘴陈道:
“瞎说什么胡话,快跟我去备餐,咱家小公子肯定是学业繁忙,被先生留下的!”
“小心被世子妃听到,罚你!”
两个小丫头对望一眼,随后蹑手蹑脚地朝后院去了。
暖阁里此时只剩下姑侄二人,温珞玉倒了杯茶放在温彦钊面前:
“钊儿,东君在学堂怎么样,有没有给李先生捣乱?”
温彦钊接过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笑道:
“我表弟他一直很乖的,学堂李先生和诸位公子都对他很好,姑姑倒是不用担心。”
“不过……皇宫里的那个太安帝,倒是对东君和叶鼎之有染这件事,始终耿耿于怀!”
“好在有学堂李先生和我在表弟身边,否则他早就对表弟下手了!”
温珞玉闻言眉头紧锁,神色极为担忧:
“那钊儿现在不在东君身边,李先生是个自由不羁的人,东君他岂不是……”
“姑姑莫慌,东君现在应该是跟李先生离开天启城,外出游历去了!”
“可说,这几个月,您没有收到东君的信吗?”
温彦钊嘴里塞了几块茶点,边嚼边问道。
温珞玉轻轻摇头,叹了口气:
“东君长这么大,头一次离家如此之久,他被我惯坏了,平素也很少给家写信。”
温彦钊呷了口茶水,擦了擦嘴安慰道:
“表弟长大了,而且他是世间罕有的天生武脉,又身怀绝世剑法和仙宫剑,一般人近不了他的身!”
“男孩子,也该出去历练历练,您说对吧!”
听到温彦钊这么说,温珞玉的神色缓和了不少,伸手捏了捏温彦钊沾着杏仁酥的脸颊:
“钊儿可要比东君成熟多了,你们兄弟两个将来都是要做大事的人,有你在姑姑就不担心了!”
就在姑侄二人说话间,睿儿一路小跑径直奔了进来:
“世子妃……世子爷回来了,刚进府门,一张脸黑的吓人!”
温珞玉闻言腾地站起身来:
“哼,世子爷整天不在家,回来还摆着脸作甚!睿儿,你给钊儿备一间卧房,我去看看!”
温珞玉刚要起身,温彦钊便开口道:
“姑姑,姑父怕是遇到什么事了,应该不是冲您来的,他的脾气(家庭地位)我这个做侄子的还是清楚的。”
“我跟姑姑一道去见姑父,说不定是跟外面那群鹰犬有关系!”
温珞玉略一思索,点头道:
“钊儿说的不错,那就跟姑姑去见见你那个终日不着家的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