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谷,草庐。
药香氤氲,久久难散。
草庐外的土灶上砂锅咕噜噜开了半天,从草庐里走出来个眉目清朗,仙风道骨的中年男人。
他熟练地倒出药汁,盛在一个粗瓷大碗中,放在一边阴凉。
然后又换了一锅药,加柴添碳,慢慢熬煮。
中年男子喃喃自语:“好个没趣的温壶酒,这点小把戏玩了快半辈子还不腻……”
这煎药之人,正是药王谷当代药王——辛百草。
草庐外一偏舍,门前戳着一杆锋锐逼人的银白长枪,外面还晾晒着几件衣服。
辛百草伸手试了试刚刚晾在一旁的粗瓷大碗,感觉温度适宜,便端起药碗奔偏舍而去。
“吱嘎~”
木门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个赤裸上身,肌肉分明的白皙少年。
他躺在木板床上,面色苍白紧闭双眼,似乎在忍受着什么痛楚一般。
辛百草端着药碗,走到少年旁边,一把将他上身扶了起来。
另一只将药碗放在旁边的木凳上,拿起汤匙一口一口地将药液喂进少年的嘴里。
……
过了一刻钟,少年慢慢苏醒过来,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陌生的草庐问道:
“我这是在哪?”
“这还用问,当然是药王谷咯!”
坐在旁边摆弄银针的辛百草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句。
少年打量了一下辛百草,意识到这就是温壶酒让自己找的那个神医,于是半坐着身子拱了拱手:
“在下司空长风,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我是……”
辛百草抬手止住了司空长风的话:“莫要谢我,我可没说要救你!是温壶酒那家伙让你来找我的吧?”
司空长风愕然:“前辈怎么会知道?”
辛百草站起身来,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嫌弃道:
“你这一身五毒俱全,还掺杂了几种罕见的毒物,一看就是岭南温家的手笔!”
“天下仅此一家,别无分号!就是这次不太一样,还有些新的成分……”
辛百草话音一顿,略一思索问道:
“莫非他收了新的弟子?”
司空长风长出了一口气,声音虚弱:
“这倒是没有,他带了个颇为厉害的侄子,名唤温彦钊,剑毒双绝,而且跟我一样帅!”
辛百草撇了撇嘴:
“那小毒物现在也有十七八岁了吧?没听温壶酒说过他侄子会剑法啊!”
司空长风一脸呆萌:“这就说来话长了,不过温前辈人还是很好的……”
听到这话,辛百草笑得前仰后合,随后摸了摸司空长风的额头:
“我看你小子是烧昏了头!被他下了一身天下罕见的奇毒,还念那个老毒物的好?”
司空长风依旧目光坚定:“前辈有所不知,如果不是他叔侄二人以毒攻毒,恐怕现在的我已经是路边一具无名的尸体了!”
辛百草轻轻一笑,面容变得和蔼许多:
“你还真是个可爱的家伙,温壶酒是不是跟你说过,我看到你一身奇毒就会拼尽全力给你解毒?”
“为了证明我比他强,等我解了毒发现你一身内伤,以为是他留的后手,然后还会再救你一次?”
此话一出口,司空长风心下惊异不已,他如何能想到辛百草竟然如此厉害。
不过是望闻切而已,便已将温壶酒一手把戏看得透彻。
司空长风暗忖:“这下完了,温前辈可没将我剩下的话怎么说……看来我难逃一死,还是走吧……”
思绪闪动,便挣扎着起身准备离开。
辛百草见他虚弱已极,便上前阻止:“唉?别乱动,我又没说不救你!”
司空长风闻言心中又升起来希望,赶忙问道:
“前辈当真肯救在下吗?”
辛百草点点头旋即开口:
“救你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司空长风虚弱地问:
“什么条件?”
辛百草顺势坐在司空长风床前的木凳上,面带疑惑:
“按理说,你这病早该死了!但为何能活到今天,之前可是有名医相救?”
司空长风叹了口气,不无失落地道:
“我哪有钱请得起名医啊,不过是捡了一本医书,照着上面的方子胡乱采些草药自病自医罢了!”
辛百草一拍手,恍然大悟:
“果然果然!还真有些学医的天赋在身上!”
“既然如此,你就在我药王谷中做个试药的小药童吧。”
“每日给我端茶倒水,采药劈柴,待我百年之后也好传承我的衣钵,做个小药王!”
“虽说你做个童子是老了点,不过谷中也没别人,勉强用用也不是不可以!”
司空长风闻言不悦,心下吐槽道:我还不到二十,说谁老呢!还嫌弃上了!
于是道了句:“告辞!”,便挣扎着起身要走。
辛百草见他执意离开,口气一软:
“行行行,半年总可以吧?我救你一命陪我半年还不成?我治好你的伤,你也学些医术傍身。”
听见药王语气中带着几分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