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正轩来到太医院时,院内的医官们正忙碌着整理药材、记录脉案,一切井然有序。
然而,这平静的表面下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让洪正轩深吸一口气,决心要揭开这层迷雾。
“吕医士,我想请教一下,近几年太医院出宫问诊的记录是否还有留档?我想借阅学习。”洪正轩礼貌地询问。
同僚吕医士思索片刻,回答说:“应该都存放在库房的旧书架上,不过说实话,那些记档可能对你帮助不大,多数都只是例行的平安脉检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无甚可学的。”
“参详而已,多谢了。”
洪正轩听后,只是点了点头,并未多做解释。
然后他专心致志地完成了手中调配宫中贵人服用的药材,然后趁着众人忙碌之际,悄无声息地走向了库房。
一进屋,扬起的灰尘迎面而来,洪正轩忍不住轻咳了两声。
这里堆满了因失去药性而被淘汰的药材,以及历年来的问诊记档。
来到靠墙的旧书架旁,他的目光在一份份书册上扫过,口中默念:“太常寺少卿、指挥佥事、河营协办守备、忠勇伯爵府、渤海王府……兴远侯府……”
终于,他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一本被灰尘覆盖的问诊记档。
然而,在他仔细找寻的过程中,一个令人费解的疑惑逐渐浮现在他的心头。
过去十几年间,太医院竟然如此频繁地出宫为王侯公卿、朝廷重臣进行问诊,这远超出了他的认知,让他心中充满了困惑。
平日在太医院里,那些院使、院判们在处理如风寒这类常见病症时,都会显得犹豫不决,余下的时间都是在院里悠闲地打发时间。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出宫问诊的频率却如此之高,实在让人难以捉摸,感到匪夷所思。
洪正轩慎重地一页页翻阅着书册,发现其中的记录最早始于九年前。
那时老侯爷薛勇淮的后背箭伤旧患,以及薛家三公子在冬季的咳疾,都曾有太医登门治疗过。
然而因年深日久,早几年的记录中并未留下太医们的名讳。
但从那变换的字迹中,不难判断出曾有多位太医参与其中。
当他翻到少夫人问诊的记档时,洪正轩放慢了速度,目光变得仔细起来,口中低喃。
“廖太医、院判许太医、齐太医、张太医……”这些名字,每一个都代表着太医院的一段历史。
洪正轩虽然只在太医院任职两年,但对这些前辈的动向却颇为了解。
廖太医和许太医早已告老还乡,齐太医则在他刚入职时,因冬游不幸溺亡于湖中,而张太医,上个月以老家有事为由,辞去了医正之职,离开了京城。
“这一切未免太过巧合。”他心中暗忖。根据时间推算,张太医上个月应是最后一次前往兴远侯府请平安脉,很可能就是在那时得知了少夫人有孕的消息。
当时张太医的辞官,让太医院众人惋惜不已,毕竟他正得太后眷顾,院使一职对他而言,不出几年就能手到擒来。
“难道是太后?”
这个念头让洪正轩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当今太后与兴远侯府的关系错综复杂,难道她会为了某种目的,对侯府长子下手,让其绝嗣?
越想越觉得事态严重,洪正轩当机立断,此事非同小可,必须谨慎行事,他将这本记档紧紧揣入怀中,决定带回侯府,交给老夫人定夺。
……
与此同时,皇城太和门的宏伟门楼下,气氛庄重而肃穆,皇帝李隆泽的仪仗队,龙旗飘扬,金甲闪耀,彰显着皇权的至高无上。
文武百官,身着朝服,神色恭敬,紧紧跟随在皇帝身后,仿佛众星捧月般一同随行。
西戎使团即将离开,大周皇帝亲自出城相送,司礼监的众太监也随行在侧,除了年事已高、正在养病的掌印太监李芳。
其余人各司其职,有的负责仪仗的细节安排,有的则密切关注着周围的变化,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的状况。
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龙辇的金顶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城门缓缓开启,露出外面宽阔的道路和远处的山峦,道路上,尘土飞扬,旌旗猎猎。
西戎使团的成员们,骑着高头大马,精神抖擞,彰显出草原部落的英勇与自豪。
为首的努尔哈都跨坐在马背上,身姿傲然挺拔,他已换上了西戎王庭特有的贵族华服,繁复的纹饰与璀璨的装饰,与他自身威严而深邃的气质完美融合,仿佛一位天生的统治者,降临凡尘,睥睨四方。
陛下李隆泽则沿着銮驾精心铺设的红毯,沉稳的步伐缓缓前行,他的目光深邃,神态从容,彰显出一国之君的尊贵与威严。
“陛下,”努尔哈都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在下之前隐瞒身份入宫觐见,实乃情非得已。如今我以左贤王之子的真实身份,向您致以最诚挚的歉意,并恳请您的谅解。”
李隆泽微微一笑,神情大度而从容,他与陈锦早已知悉了努尔哈都的真实身份,此刻见对方坦然相告,他并无半点怪罪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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