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建国下训一溜烟往家跑,他得赶紧回家和媳妇儿解释一下,可不能被误会了。
他媳妇儿眼睛里不揉沙子,这要觉得他在外面有什么,不得在心里扎一根刺,多难受。
“媳妇儿,我回来啦”。
卫建国在院子里就开始喊,主打一个热情。
宋舒茜正在屋里哄孩子,冯婶已经收拾完回去了。
见到卫建国,她笑盈盈的问,“今天怎么态度这么好,这么热情,是不是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呀。”
卫建国帮着哄孩子,嘴也不闲着,讲了今天发生的事儿,还讲了一部分可以和家里人说的,关于这次任务的事儿。
“林三妮一说,我就想起那个村子了,很穷,比我们村儿都要穷。
进村我最先看到的就是孩子,脏兮兮的,衣服袖子黑的油光发亮,指甲缝隙里都是污垢,脖子脏的能看到一层层的皮。
然后是女人。很麻木的在干活,他们村里在地里劳动的都是女人。
这个村子是由山民组成的。这么说把,很多人是以前的山民或者土匪。他们不会种地,以打猎为生。”
卫建国还在回忆,那个村子带给他的震撼很大,让他直面了人性。
宋舒茜不去打搅,安静听着他的叙述,“那个村是我见过最团结的村子,进村的地方有人看着。一旦有外人进去,村长就会知道。
知道我们的来意后,全村人都聚集在一起,向我们提出抗议,甚至一些年轻人,拿出土枪,准备战斗。
他们说村里只有他们的老婆孩子和同族兄弟。
没有我们要找的,买来的人。
眼见着僵持不下去,村长出来打圆场,让我们自己找。
自己找,哪里还有被拐人的影子,都被他们藏起来了。
村里男人都在这儿,女人们悄悄把人藏起来了。”
宋舒茜忍不住接话,“这才是最可悲的地方,遇到问题,女人不去帮助女人,还要找机会落井下石。”
卫建国的讲述还在继续,“当时村里人看我们的眼神,像是在看仇人,有厌恶,有憎恨,我当时就怀疑,如果不是担心打不过,他们一定会动手。
林三妮是自己出来的,她说自己也是被卖到这儿的。求我们带她一起走。当时情况很混乱,这种主动站出来的人,我们都会带走。”
宋舒茜夸赞道,“这林三妮好胆识,能在那种情况下抓住机会,顺利离开,这和她今天表现出来的柔弱很不一样。”
卫建国认可,“媳妇儿,你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谁也不知道她身体里住着怎样的灵魂。这次我们的突破口是一个5岁的孩子,他是3岁被拐来的。
他能清晰的说出自己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的工作单位,也知道自己是被拐来的。
小孩知道村里人藏人的山洞,以前他被带进去过。没有人防备一个3岁的孩子,村里人也由着他到处跑着玩儿。”
“那孩子回到爸爸妈妈身边了吗?”
“送回去了”,卫建国没有说送回去之后看到的情况,家里已经有了一个替代他的弟弟。
宋舒茜将话题转回到林三妮身上,相比见不到的孩子,她现在比较想知道这个姑娘,她总觉得以后还会见到这个姑娘。
“老公,林三妮和你们走,她丈夫也愿意?”
卫建国回忆了一下,才说,“不同意也不反对,一切由林三妮决定。”
“这太奇怪了,按时间看她嫁过去10天,十天怎么能让男人这么听话,能嫁到那里,她家要的彩礼一定不少。”
宋舒茜的疑惑,他们当时还真调查了,卫建国的表情一言难尽,艰难吐出四个字,“遇到真爱”。
这四个字无论对土生土长的卫建国,还是对大雍朝来的老古董宋舒茜,都有很大冲击。他们是不敢或者说是羞于直白说爱的。
他们的爱藏生活的点滴里。
宋舒茜猜,当时调查的小战士一定羞红了一张脸。
卫建国的讲述还在继续,“调查一无所获,大家只能感慨林三妮手段高,不仅可以全身而退,还带走了丈夫家的所有积蓄。”
饶是宋舒茜自诩见多识广,也没想明白她是怎么做到的。
这样一个村子,纯善的人进去要学得一身坏习气。
宋舒茜眨眨她那漂亮的大眼睛,疯狂示意,继续说,我想知道原因。
被父母忽视的两个孩子不干了。
咿咿呀呀往爸爸妈妈身上爬,很公平的,一人爬一个,乐乐一把抓住宋舒茜的头发,疼的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孩子力气可真大,被他突然打一下,特别疼。
最近被拽头发拽怕了,宋舒茜都是用簪子将头发挽起来,不留一点碎发。
簪子是他们去四九城时,在信托商店里买的,票证齐全,非常安全。
卫建国心疼媳妇儿,轻拍了两下乐乐的屁股,拉着他坐好,进行男人之间的谈话,“不可以欺负妈妈,妈妈会疼的知不知道。乐乐只当爸爸和他玩儿,乐的啪啪拍炕。”
听着声音,卫建国更心疼媳妇儿了,他都舍不得让媳妇儿疼一下,现在居然被小崽崽欺负了。
是时候让他见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