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喻才下一秒就回到了自己的身体,窒息的感觉瞬间席卷脑部神经,他张大了嘴巴猛地抽了口气,剧烈而大口地呼吸起来。
殷子月给他轻轻抚摸着背脊,直到他缓过来。
“嗬、嗬啊……咳嗬……”
马喻才急促的呼吸仿佛他刚刚才窒息了一般。
实际上他的确是差点因为窒息濒死。
马喻才喘了好一会儿,直到喉咙和肺部疼痛起来,眼前闪耀的黑色斑点才缓缓淡去,因为缺氧而迟缓的大脑才反应过来。
“嗬额……”
他看向一直扶着自己的人,紧紧抓住殷子月的手,困难地开口道:“谢、嗬……谢……”
一直关注着马喻才的殷子月诧异而不解,他扶着马喻才到床边靠坐着休息,起身道:“我打杯水来。”
他接了水后折返回来,马喻才接过水喝了两口,终于彻底安心冷静了下来。
马喻才又慢慢喘了会儿,才道:“谢谢,还好你刚刚吹灭了蜡烛。”
殷子月“嗯?”了一声,“我没吹。”
马喻才侧头看向他,正困惑着,殷子月身旁猛然浮现出一个身影。
“我吹的。”
严继尧站在殷子月身旁,垂眸看着马喻才,表情不悦:
“你最好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我没办法时时刻刻看着你。”
“马经理,刚刚到底怎么了?要叫医生来吗?”
马喻才没说话,转眼看向殷子月,面对着殷子月深深皱起的眉头,胡乱道:
“不知道,我可能突然过敏了。”
殷子月闻言,眉头却皱得更深了。
是错觉吗?刚刚的氛围很诡异,他感觉背后一凉。
不过几分钟前,他好像,是看到了不对劲的东西……
在马喻才的脸变得通红,然后迅速发青后,殷子月立刻反应过来这是窒息的表征,一看,果然胸膛没有起伏。
他狂喊马喻才,以为马喻才是犯了什么病,结果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情况太紧急了,殷子月差点就要上去做人工呼吸试试了。
直到余光中略过一道黑影,两根蜡烛铺的一声齐齐灭掉,马喻才双眼才猛地聚焦,开始呼吸。
殷子月压下心头的疑虑,询问道:
“是哮喘吗?”
严继尧突然开口道:“不要用这种方法去找迟佳儿,我说了我会处理。”
马喻才没有理会他。
马喻才摇摇头,头部一阵眩晕,他对殷子月露出一个略显苍白无力的笑容,道:“不是,没事的,我想休息会儿。”
殷子月没再说话,道:“有什么事再喊我。”然后离开了马喻才的床铺,回到了自己的床边,收拾东西去了浴室。
马喻才侧身躺下。
而一直被他忽略的严继尧又出现在他面朝的那一侧,暗色西装裤出现在眼前。
严继尧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听到了吗?”
马喻才双手捏住被角,将被子猛地一拉,盖住了整个身体。
眼不见心为静!
结果黑暗中他还没独自安静几秒,整床被子猛地起飞了。
被全面包裹的安心感才刚刚将他从濒死的生理恐惧中剥离,那舒心的温暖就猛地离开了。
好似穿在身上的衣服突然被脱掉一般,马喻才顿时充满了不安和惊慌。
马喻才猛地蜷缩起来,姿势暴露在灯光下,他撤下挡住脑袋的双手,愤怒地躺在床上看向严继尧。
严继尧站在原地,手都不用动,被子就落在了地上。
严继尧表情阴沉不爽起来,他无法理解眼前这个人类屡次无视自己的存在和要求,独自去面对一个越发危险的疯女人。
要不是他察觉到命脉波动,马喻才怎么自救?
“不要再去靠近迟佳儿,我说过她很危险。”
马喻才深吸一口气,压抑着怒火。
严继尧嘴里口口声声说别惹迟佳儿,因为她不是人。
但是这一瞬间马喻才心里却是对严继尧产生了一丝丝恐惧。
面前的男人也不是人,他没有多少为人时的记忆,身上甚至渐渐地开始有了最初那个杀人恶灵的影子。
此刻最不该惹的,或许是他。
马喻才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心情,使得他不愿面对眼前这个家伙,他躲开严继尧的视线,闷声道:
“我有自己的行动,我不想坐以待毙。”
“那为什么不和我说。你现在在生气些什么?”严继尧声音里满满的不解。
马喻才抬头看了他一眼,不想回答他。
或许是因为数次扭动戒指,那个信誓旦旦的家伙没有出现,一点点地就不想再喊了。
马喻才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反而是对的,他逐渐开始依赖一个随时可以消失的恶灵才是最离谱的事情。
命运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吗?
他起身,下床去捡被子。
结果严继尧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寒冷的感觉让马喻才一个哆嗦。
严继尧强迫他看着自己,双眸中闪过一丝固执:
“为什么生气?”
马喻才破罐子破摔,眼一闭,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