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走廊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墙壁上的白色瓷砖反射着清冷的光,病房里,白色的床单和被褥整齐地摆放着,病人们静静地躺在上面。
门外,护士们忙碌地穿梭在各个病房之间,她们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打破了医院的寂静。医生们则在办公室里忙碌地工作着,他们的脸上带着严肃的表情,专注地看着病历和检查报告。
医院的大厅里,人们来来往往,看望病人的家属、前来就医的患者,光看衣服就能区分了。
医院里的绿地是一片宁静的绿洲,坐落在繁忙的医疗大楼之间。这片绿地不大,但却充满了生机和宁静。
住院部的绿地被精心修剪的草坪所覆盖,宛如一块绿色的绒毯。沿着草坪的边缘,种植着一排排整齐的树木,正好遮挡了直射的阳光。
绿化树前的长椅上坐着一些病人和家属,他们静静地欣赏着池塘里的景色,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一个看起来比较年轻的男人正坐在长椅上,穿着术后病号服,左手捧着一本书静静地读着。
斑驳的树影打在身上,绿荫下的他皮肤略显苍白,看起来很虚弱,却更显得他的五官更为精致立体,在晃动的树荫中,这个男人好似不存在人间。
他的眼神专注,仿佛书中的世界比他身处的地方更加真实。有些凌乱的头发打破了他周围的一种静谧气氛,增添了一份真实和活泼。
当他笨拙地用左手手指翻动着书页,仿佛在与书中的文字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对话。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气息,那是一种混合着书籍和阳光的味道,让人感到无比舒适和安心。
他不是左撇子——他的右手缠着绷带,穿戴着外固定支具,看起来一点都不能动。
观看着绿荫小路的最佳位置上,另一个男人撑在窗台上,嘴里叼着根烟,目光投注在这个看书的男人身上很久了。
直到看书的男人被另一个慢慢走近的人喊出了名字:“喻才!”
马喻才从书中抬起头来,看向来人:“怎么了?”
路青余道:“沈浩然的案子要开庭了,请你出庭当证人,你去吗?”
马喻才皱起眉,“不去,医生说了我要静养。”
看见沈浩然就烦,才不去。
路青余撑在椅背,叹了口气:“医生怎么说?你的手要恢复多久?”
“一个月不能干重活,要恢复精细动作可能要两个月。”
路青余满脸愁容。他宁愿自己被砍。
马喻才不一样,他是设计师。沈浩然发了疯的那一刀砍下去,不仅砍断了尺、桡动脉,右手上一些肌肉、神经也被砍断了,还是重度断裂……万一恢复不好,马喻才的手指以后就动不了了。
还好,他们是在首都,虽然耽搁了一会儿,但也立刻送到了大医院进行了显微镜缝合手术。
还好,那一刀砍得是右手,那串他虔心供养过的雷击木化掉一定的煞气和血光。
各种机缘下,他才在这么凶险的情况下保住了自己吃饭的右手。
路青余对自己有点生气。
怪他,非要那么急,实在不行直接报警,非要逞强!马喻才就是被他那句话影响了……
马喻才垂眸,静静看着自己的手,他尝试抬起来……很疼,麻麻的。但是也不是动不了。
“没事,接好了。就是短时间工作不了了。”他又翻了一页时,那表情看起来淡定多了,比起前几天以为自己手要废了一脸崩溃的模样好多了。
路青余忽然想起自己的师兄,提议道:“你康复期很长,应该不用去公司上班吧?来我们道观修养怎么样?”
“……”
“看什么呢?”
撑在窗台上的男人回过神,回头看了一眼,“你弄好了?”
戴着墨镜的男人举起检查单,“小问题,你刚在看什么?那么认真?”
男人回头指向长椅,“刚刚看见个男人,气质很适合你的新戏……嗯?”
但长椅上的人已经不见了。
“这里?病人?”墨镜男人一脸困惑。
男人道:“算了,不见了。走,回去。”
……
马喻才出院是两周后。
他坐在病房的小凳子上,路青余在帮他收拾东西。
他现在想起来北京的目的,和现在物是人非的情况,就有些恍惚。
严继尧是突然消失的,走之前什么都没说,让马喻才有点生气。
但是一种他自己也解释不清楚的力量在推动他,无法视而不见。
就好比秦始皇的鬼魂跑到你面前说,给我打钱,你没办法假装看不见一样。
盯着手中的戒指看了一会儿,马喻才猛地站起来,问路过的护士:
“你好?我想问一下,这里有没有什么xieji医院?”
“协…协什么?”
“协ji……”
“哦,你是说协济医院?”护士道,“知道啊,很有名啊,本地唯一的三甲私人医院。”
马喻才赶紧追问:“哪个协?哪个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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