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病房里有戚启和徐茗两人守着。
徐茗坐在病床旁喂着路锦喝粥,戚启在旁边告诉路锦:“季总她果然在你说的那个地方,不过她似乎不愿意回来,她让我先回来。”
“是吗?可能被我这样吓到了吧。”路锦说话还是有点虚弱。
“那季总的情绪怎么样了?”徐茗停下手中的喂粥的动作,眼含疑惑的问戚启。
“我以为她会喜极而泣吧,结果是我想多了,她表情平淡的就跟喝水一样。”戚启说着望了一下路锦。
路锦感受到了戚启的视线,面上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只是说道:“让她一个人静静吧,她需要自己消化这些情绪吧。”
徐茗看着路锦欲言又止,她最终还是说道:“路小姐知道老板有点心理问题吧。”
戚启给徐茗使眼色,生怕小丫头说出什么不能说的,徐茗视而不见,接着说:“老板情绪起伏很大,但她最近情绪不稳的情况在变少,但这不是个好兆头。路小姐也应该发现了,老板有时候即使有情绪,但也不明显,可能对您好点,但她对您以外的人可没什么感知的,就像一个冷血无情的......”
徐茗话说到这里硬生生住了嘴,最终还是没有吧‘人形兵器’四个字说出来。
戚启倒是松了口气,还好小丫头知道分寸,没有说药的事。
“像一个冰冷的机器人。”路锦接着她的话说,然后路锦说出自己的猜测,"她是不是很需要我给她治病,虽然我不知道她具体怎么了,有时候她很依赖我,甚至对我有一种偏执的倾向。"
徐茗耐心的跟路锦解释道:“老板的确需要您,但我想跟您说的是,她对您所说的偏执,是她自己日积月累形成的。人都是复杂的,我只能说这种情绪只要您还在,就会伴随老板一辈子,跟老板的情绪病没有关系,只是情绪病放大了老板的执着。”
“虽然她对我很好,但我始终不敢回应她,她或许只是对我有一种年少时的依赖罢了......”路锦语气里有了不自信。
“虽然我不知道老板对您是什么感情,但我敢肯定的是,您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徐茗看出了路锦情感的动摇说道。
“即使大脑海马体损坏,您也是她下意识想要保护的人。”徐茗就算是为了老板的救命稻草,也算是豁出去的说。
“其实是我对车祸有阴影,她才这样的吧,我没有躲开那辆驾驶过来的车才会唤起她不好的记忆吧,那时她好像没有现在这么在乎我,甚至我感觉到了她的厌烦......”
现在的路锦对徐茗说的话不是不相信,是始终对以前的自己没信心。
戚启和徐茗听了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毕竟季萧现在做的一切他们都有目共睹。
看到路锦不想说,他们也有分寸,毕竟是她们两个人自己的事,他们这些人只能起到一个辅助的作用。
“那你好好休息,我们晚点再来看你。”
说着徐茗拉着戚启退出了房间。
“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两个就是他们爱情的守护者。”戚启突然说。
“别说,还真有一点,谁叫我们的老板是季萧。”徐茗说。
季萧看着事故现场,突然就回忆起了那天车祸的情形,和她记忆中某个片段惊人的重合了,有时候记忆力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总是会触景伤情。
心里想到第二次了,这次是在她把路锦放到心尖上的时候。
季萧有一个秘密,她十三岁的时候是确确实实把路锦当作朋友的,感情一开始都是纯粹的。
从什么时候她开始学会疏远路锦,甚至会产生厌烦的情绪,发现自己对她的感情不对的呢?
是思想政治课上老师告诉他们,真正的朋友都是在摩擦中,慢慢磨合而来的?但她们真的从未吵过架。
是有人在班上造谣她们有什么的时候,她们的不以为意,甚至抵触开始的呢?
是她在心里冒出苗头的时候,试探路锦对喜欢同性的看法,路锦说她接受不了的时候?
季萧自己也想,她一开始也觉得自己不会喜欢同性,所以在她真正有了想法的那天,她开始疏远路锦,甚至有时候会不耐烦路锦一直跟她说话。
她也有不敢面对自己真实想法的时候,甚至特意去找别人验证,但事实是别人都不行,都没办法打破她受过的教育的偏见,只能是她。
她记得那个时候路锦看她的眼神是不解和困惑的。
虽然不是没有同性互相喜欢,但季家这种传统的家族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所以在她父亲得知她为路锦后来做的一切,她每次都被请了家法,几乎她只要挨打,就一定是路锦发生了什么。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所以她甘愿受着,这算是自己对父亲的交代。
季萧那时并不知道喜欢是什么,爱是什么,但她认定了路锦这个人是毋庸置疑的。
说的难听点,季萧无论怎么样都甩不开路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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