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长宗摔在地上,脑子有些发蒙,迷迷瞪瞪地抬头,对上许清川过分高冷的眸光。
“媳妇儿,你——”
周长宗有些怒,可音调刚扬起来,就被许清川冷淡的声音打断。
“等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在长辈面前护住你媳妇,就什么时候再上床。”
扔下一句话,许清川冷着一张脸躺下,没再多给他一个眼色。
许清川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她深谙在一个家庭里,真正能调和婆媳矛盾的只有身为婆婆的儿子、身为媳妇的丈夫。
如果男人不作为,两个女人之间的矛盾只会愈来愈大,最后波及到整个家庭的和谐。
许清川从来不是被动接受命运安排的人,可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她已经穿越到这个年代,嫁进了周家,那她就要想方设法地让自己的生活好过一点。
在这个思想还未完全开化的年代,婆婆教训媳妇的家长制并没有完全湮灭,就算同时代的其他女人都习惯被婆婆苛责,可许清川并不想接受。
她可以继续和周老太太斗智斗勇,但却忍受不了周长宗身为她的男人,只知道在一边看戏,跟个局外人一样全程旁观,只在事后不痛不痒地和稀泥。
如果周长宗不知道改变,恐怕许清川就不得不重新思量一下,该如何脱离周家,一个人在八十年代讨生活了。
许清川睁大着双眼,清亮的眸子中闪烁着纷繁复杂的思绪。
突然,一股热气从身后袭来。
许清川皱了皱眉,下意识转身,飞过去一个眼刀。
可在看清了身后的景象时,她忽然愣住了。
只见周长宗以一个极为滑稽的姿势站在床下,小心翼翼地避开,身上没有任何一个部位触碰到床。
同时,他努力地向前探着身体,手上还摇着一个大蒲扇,以一个舒缓的节奏慢慢扇着。
“媳妇儿,”见许清川看过来,周长宗期期艾艾地喊了一声,“我知道错了,你消消气。”
“光口头上说有什么用?”
许清川淡淡刺了一句,又扭过头。
周长宗迷茫地抓了抓脑袋。
他没有三哥周进廷聪明,刚读完初中,就通过三叔的门路去当了兵,后来又被选成了飞行员。
数十年如一日,天天重复着艰辛又枯燥的训练,连军营的门都很少踏出,更别提和女同志接触了。
许清川刚刚的话仿佛观世音菩萨倾斜了手中的玉净瓶,将瓶中的仙露倾倒在他的脑门,周长宗顿时醍醐灌顶。
他站在床边,手上的动作没停,脑海中却在不由自主地回忆着上午发生的事情。
老太太刁难两个新媳妇,他哥周进廷一开始给二姑使眼色,让二姑来解围,后来更是直接挺身而出,将嫂子护在了身后。
反观他呢,全程咧着嘴角,跟个蠢猪似的在旁边傻乐,任由自家媳妇儿一个人孤立无援。
想到这里,周长宗忍不住甩了自己一巴掌。
他可真不是个东西。
许清川听到身后传来的清脆的巴掌声,疑惑地坐起身,看着他。
“你这是干嘛?”
周长宗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打:“媳妇儿,我反思过自己了,是我不对,让你受委屈了,你打我吧。”
许清川一时不慎,手腕被他抓着,冲着他的胸口锤了两拳。
周长宗疼不疼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的手有点疼。
许清川眼神奇怪地盯着周长宗的胸口。
这人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胸口硬的跟石头一样。
许清川使了个巧劲,将自己细嫩的手腕从周长宗大掌的钳制中挣脱出来,柔柔地贴到了周长宗的胸口上,轻轻一摸。
隔着夏日单薄的衣衫,入手的是一片暗藏玄机的肌肉。
周长宗呼吸一滞,感受到她轻柔如羽毛的动作,身上不由自主地用力,上半身的肌肉霎时间紧绷起来,结成块状,爆发出凶猛的力道朝着许清川的手心里横冲直撞。
许清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皮上闪过一丝可疑的红晕。
下一秒,她嫌弃地丢开,甩了甩手,道:“汗津津的,热死人了。”
周长宗眼神发亮地盯着她,挺拔的鼻尖渗出丝丝汗珠,脊背也蒸腾出一片暑气。
他舔了舔唇瓣,口干舌燥地说:“我去给你倒杯水。”
周长宗殷勤地端过来一杯凉白开,伺候着许清川喝了半杯。
许清川皱了皱眉,把他的手推开,“不要了。”
周长宗点点头,毫无芥蒂地把剩下半杯一口闷了。
许清川瞅了一眼,也没说话。
反正昨晚上俩人更亲密的事情都干过了,也不差同喝一杯水。
“媳妇儿~”
周长宗刚开口,许清川就不耐烦地开了口:“行了别折腾了,我感受到你认错的诚意了,上来吧。”
一口吃不成个胖子。
许清川也没指望能一次性把这个土生土长的八十年代男人教成二十四孝好丈夫。
只要周长宗有这个心,愿意改,那就喜闻乐见了。
至于其他的,时间还长,许清川可以慢慢调教。
周长宗瞥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