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初闻言,先是怔了怔,随即赶紧劝道:“陛下,这可不妥,您胳膊上的箭伤还未痊愈。”
“无妨。”君离洛道,“皮肉伤而已,朕也是自幼习武的人,哪有那么娇气。”
“即便是皮肉伤,也不能不重视。陛下是忘了先前大夫的嘱咐吗?您至少十天半个月不能舞刀弄枪。依微臣之见,您还是得再休养一段时间,待完全康复之后再碰兵器。”
见宋云初语气有些严肃,君离洛唇角扬起一丝极浅的弧度。
她总算还有些良心,记得他的左胳膊在花神节当天受了伤。
“不碍事的,伤在左臂,朕用右手拿剑,只是活动一下筋骨罢了,又不是要去上阵杀敌,你实在不必紧张。”
君离洛的态度似乎很是坚决,“身为君王,必得文武双全,从前哪怕是折子再多,朕也要隔三差五练一练剑,如今只是左胳膊受了伤,朕都休养好几天了,再不碰剑,朕会睡不着的。”
宋云初无言以对。
【习武难免有磕碰,万一牵痛了伤口对你有什么好处?真是倔驴。】
【还不碰剑就睡不着了……你手就这么痒吗?】
纵然她心里很不赞同,却也不好违抗君离洛的话。
“若陛下执意要练剑,微臣陪您就是。”
用完午膳之后,宋云初便被君离洛带去了寝宫的庭院内。
此处落樱缤纷且占地宽敞,倒是个适合练剑的好地方。
君离洛将侍卫们都遣退到了远处,偌大的庭院内,只剩他与宋云初两人。
“云初,咱们似乎还没有交手过吧?今日便来试一试。”
君离洛递了把剑给宋云初,开玩笑般地道了一句,“朕是个伤员,你可得手下留情些。”
“陛下说笑了,微臣只是作为您的陪练,哪里敢与您争胜负。”
“你我之间的胜负,从来都不用争。”君离洛轻描淡写道,“朕不是你的对手。”
“陛下谬赞了。”宋云初接过剑,语气恭谦。
狗皇帝打不过她是事实,但作为君主,他能如此随意地承认自己不如人,这份心态倒真是不错。
君离洛已走到了宽阔的场地中央,扬起长剑。
宋云初见他跃到了半空中,身形快如轻烟一般,手中剑芒挥洒,剑光回旋间划开点点霜落,一招一式都十分干脆利落,可谓是又快又稳。
宋云初还是头一回见他练剑,惊讶之余,眼底浮现一丝赞赏。
【狗皇帝这剑法倒是不错啊,身轻如燕,飘逸得很。】
【既有力度,又有速度,若不是因为身患心疾,或许还能有更好的发挥。】
君离洛听到她心里的夸赞,唇角的弧度更上扬了些。
现在她还会觉得他不如练武场上那些毛头小子吗?
平日里与她待在一起,大多时间就是批折子,她还就真拿他当成一个病弱青年看待了。
她对他的认知太浅,如今当着她的面展示了一番剑术,便是为了告诉她——他即使有病,也不缺实力。
见宋云初在原地站着不动,君离洛的身形逼了过去。
宋云初见他袭来,自然也不再干站着,提起剑防守。
之前楚玉霓和赵景恒两个打她一个,她都觉得毫无压力,只因他们二人的实力比她低了太多,可这会儿面临君离洛的攻击,她不敢懈怠,因他出手速度极快,她自然就得打起精神应对。
她始终以防守为主,君离洛便有些不太乐意了,“云初,别只顾着守,反击。”
宋云初抽了抽唇角。
【反击你个鬼啊反击。】
【狗皇帝,你就真不担心我一时失手弄痛你的伤口是吧?要真把你伤了,我又得跟你请罪。】
【你要不是我上司,我才不跟你客气,给你踢飞出去你就老实了。】
君离洛:“……”
他逼她还手,不过是想让她领教一番他的实力罢了,他虽然做不到战胜她,但至少能够让她明白,他的身手一点儿也不差。
即便是输,也就只输她一人而已。
君天逸那个狗东西就不必提了,那人在得到秘籍之前不会战胜他跟云初,就拿赵景恒跟楚玉霓来说,被她很看好的这两个家伙,他真没觉得他们多有能耐。
他是见过他们切磋的,他们的所有招式,他都能拆解得一清二楚,他们的破绽在他眼里太明显了。
云初指导他们一两回也就罢了,可她最近天天都去……他们何德何能?
他在赵景恒这个年岁的时候,实力也高于赵景恒。
可宋云初却看不到他的出色。
想到这,君离洛手中的动作更快了一些,想逼着宋云初反击。
如果能将她逼到转守为攻的程度,或许她也会对他刮目相看。
他可不会担心自己伤着她,以她的本事,只要她想,她可以随时将他击败。
凉风吹落了些许花瓣,两人的身影在庭院内不断变幻,将飘过的花瓣削得更加细碎。
宋云初逐渐被逼到了庭院角落,心里一阵嘀咕。
【狗皇帝今天这是抽的哪门子风?说好的只是活动筋骨呢?非得逼我反击。】
【看这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