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眉头一紧,有那么一瞬间,她想用手里的那张发财堵住身后人的嘴。
可她想到前几日因为争执被罚跪一事,便忍下了火气,轻嗤一声,“珍妃姐姐刚才不是说没兴趣吗?你都没坐在这牌桌上,又哪来的资格指指点点?”
说话的同时,她将手里的牌打了出去。
“发财。”
“本宫还不是看你愚笨,这才好意指点你。就你这么个打法,坐在牌桌上的唯一用途就是凑人数,难怪你前边一把都没赢。”
“我赢不赢与姐姐有何关系?人们常说观棋不语真君子,看牌也是同样的道理,若换作我是旁观者,我一定不出声,想来也没几个人会如珍妃姐姐这般聒噪惹人烦。”
听着丽妃的取笑,珍妃面色一变,正欲回嘴,就被德妃打断,“好了表妹,最初是你自己不愿意玩的,这会儿就别闹了吧?我好不容易才弄明白规则,你这么一吵,我又要打不好牌了。”
“德妃娘娘说得是。”宋云初附和道,“在微臣老家,只有坐在牌桌上的人才能说话,旁观者若是话太多,还把人家的牌给报出来,是挺失礼的。”
珍妃被噎了一下,动了动唇,却没再开口。
早知如此,她就不该拒绝宋云初的邀请,这一会儿也能坐下来杀一杀丽妃的气焰。
就丽妃那笨脑子,不得被她打得落花流水?
随着德妃的一声“六万”,宋云初笑着拿过那张牌,往自己面前一垒。
“胡了。”
德妃面上浮现一丝无奈,“怎么又是我给宋大人喂了牌。”
一旁的淑妃也跟着叹了口气,“总是宋大人赢,就不能让让我们吗。”
“是微臣考虑不周了,一见自己要赢就忍不住。”
宋云初将牌一推,其他人也跟着将牌打乱,重新洗牌。
宋云初见珍妃满脸写着郁闷,状若随意地道了一句,“珍妃娘娘似乎已经明白规则了,不如坐下来一起玩?微臣的任务是教会您四位,教会之后便该撤离了,明镜司那边还积了一些事,微臣得回去处理。”
一听宋云初要撤离,德妃心中暗喜。
真好,终于不用被他一直赢了。
“宋大人深得陛下器重,自然事务繁忙,我们也不好再耽搁宋大人的时间了。”
德妃说着便看向了珍妃,“表妹,宋大人一走我们就缺个人了,你坐下来陪一陪我们吧。”
珍妃本就按耐不住,此刻被德妃邀请,便顺着台阶下了,“也罢,我就来陪一陪表姐。”
“那微臣便不打扰了。”
宋云初离开之际还不忘提醒四人,“请娘娘们谨记,陛下只允许您四位打牌,此事不宜声张,且这副麻将是玉石打造,只此一副,您四位可要珍惜。”
她缓缓迈向大殿外,听着身后的哗哗洗牌声,唇角微扬。
有了这副牌,她们也就不会那么闷了吧。
……
日落西斜时分,宋云初正在相府庭院里喂猫,余光瞥见一道敏捷的人影掠了过来。
她一边给小猫顺着毛,一边转头问双脚刚落地的白竹,“发生了何事?这么匆忙。”
“大人,陛下和沈大人在府外呢。”
宋云初有些诧异,“陛下怎么这个时辰出宫了?快去准备陛下爱喝的龙井。”
“守门的仆人请了陛下,陛下的意思是,他没打算进来,而是要您陪他去个地方。也不知是有什么要紧事。”
“这样……”宋云初起了身朝府外走去。
出了府,便看见前方停着一辆宽敞的马车,沈樾正坐在车夫的位置上。
她一走近,沈樾便掀开了帘子,“宋大人请。”
宋云初上了马车,“陛下……”
“在宫外便不用这么称呼了。”君离洛朝她淡淡一笑,“你我像寻常好友一样相处便可,别拘束。”
听他这么说,宋云初自然就改了口,“洛兄,天色都快暗了,你这个时辰出门,是要办什么事?”
“一定得有要紧事才能来找你么?”
君离洛慢条斯理道,“鼠疫彻底解决了,为兄心情好,想着出门放松一下子,你对这附近的街道熟悉,陪我逛一逛可好?”
这个回答让宋云初有些意外。
【狗皇帝出门竟然只为了逛街?】
【昨天休沐日他不出宫,等今天才出来……是心血来潮吗?】
君离洛笑而不语。
正是因为昨天休沐日,他才不选昨天出来,否则云初心里肯定又要骂骂咧咧,觉得自己的休闲时间被占用了。
马车停下后,君离洛选了一家酒肆门前的棚子暂时落脚。
“沈樾,前边就是陈氏糕点铺了,他家杏仁桃花酥味道极好,你去买一些回来。”
沈樾应了声是,转头买糕点去了。
君离洛又吩咐白竹道:“你去和掌柜的说,挑两坛上好的女儿红来。”
眼见白竹也转身进了酒肆,君离洛抓起宋云初的手肘,“云初,快走。”
说着,也不等宋云初接话,拽着宋云初便跑开了。
“洛兄,你这是干什么?”
对于君离洛甩开两个属下的做法,宋云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