鄞州被敌军彻底占据后,樊任见楚熙等人还未战死,便令手下副将佘砚带兵三万乘胜追击,而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五万士兵在鄞州驻守。至于还有两万,已在鄞州一战中,全部战死。
自鄞州沦陷后,楚熙带着众人顺利退守到了秦州。
楚熙一入秦城后,他见容煦不在,便自作主张,将秦州百姓纷纷遣散到了秦州城外,如今的秦州城里除了秦州的五千守城军和楚熙带来的人外,也等同于是座空城。
楚熙在秦州驻守了一个多月,这一个月里都是谢玉松在慷慨解囊,他派人给楚熙发米发粮,让将士们能吃好喝好,但可惜的是,有粮无兵,白清兰还没带着十万援军赶来支援。
六月下旬,秦州城外,黄沙漫天,硝烟弥漫。
战鼓隆隆,烽火滚滚
兴,南两军在秦州城楼下展开了殊死搏斗,激烈厮杀。
空中,刀枪剑戟,四处乱飞,残肢鲜血,随地可见。
熊熊火焰,尘土飞扬,炮火连天,地动城晃。
“杀!!!”
随着一个无名小卒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后,重伤未愈的兴军士兵争先恐后的往前冲锋。
他们手中紧握刀剑,被血渍和泥土染脏的面孔上狰狞可怖,满是不屈,那双染满血丝子的眼中此刻却是如鹰隼般的锐利坚毅,仿佛要用眼睛来刺穿敌人一般。
刀剑交击,赤身肉搏。鲜血挥洒,血肉横飞。
狂风呼啸,卷起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远处,只见江秋羽身披白袍,手握一柄红缨长枪,长枪如虎,横刺于佘砚的腰间。
佘砚横剑一挡,剑光如雪,矫若游龙。
刀枪相碰,震声如雷。
佘砚收剑,只见他从马上纵身一跃而起,快如闪电,迅如疾风。
江秋羽也施展轻功,借踩马背的力道,腾空而起。
佘砚虽已到中年,可他老当益壮。他的身法极快,半点都不输给身为后辈的江秋羽。
佘砚剑法凌厉,身法灵活。只见他气灌剑身后,带着强劲的内力,一剑劈下,如泰山压顶般,一股无形恐惧的压力令江秋羽避无可避。
江秋羽自知自己挡不住这掌,但此刻的他已无退路。他本能的横枪一挡,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江秋羽突觉有两股无形的内力一下灌输到江秋羽的长枪上。
碰——!
一声巨响后,黄沙四起,尘埃漫天。
江秋羽的长枪被折成三段掉在地上,而江秋羽也因轻伤则导致他脚步不稳,步法凌乱的后退两步,随即吐出一口鲜血。
江秋羽本能的朝两边看去,果然是楚熙和陌风帮他挡了一掌,这才没让他身受重伤。
江秋羽伸手,抹了一把唇瓣上的血渍,少年虽败,可英姿犹在。
殷红的鲜血衬得他嘴唇越发红润,可猩红的瞳孔却冷若霜雪,透着浓浓的肃杀之气。
江秋羽抬眸去看稳站地面的佘砚。
银白色的盔甲上满是刀枪剑戟划过的痕迹,昔日干净崭新的盔甲此刻已变得残破不堪,劣迹斑斑。
狂风吹起他在打斗时已疯散的长发,一头青丝半白,在空中翻滚。
佘砚浑身是伤,衣襟上沾着鲜红未干的血液,顺着他那沉重破旧的盔甲直直滑落。
佘砚那布满厚茧的手虽在和江秋羽打斗时被剑柄磨的血流不止,但沾血的长刀却依旧锋利,泛着森森寒光,透着汹涌的杀气。
风沙漫天,在四人耳边呜呜作响。四周嘈杂的打斗惨叫声,哀嚎哭泣声,在天地间来回徘徊。
呲!
剑光一闪,长剑如虹,直刺佘砚。
佘砚挥舞手中长剑,快速的挡住陌风向自己刺来的凌云霄。
剑身和剑尖的碰撞,擦起一阵刺眼的火花。
佘砚长剑一挑,陌风迅速收回凌云霄,他施展轻功,在空中一个漂亮的后翻,躲过了佘砚的长剑。
楚熙见此,他紧了紧手中的剑后,才施展轻功,移形换影间,已与佘砚打作一团。
楚熙的剑剑身如冰,闪着幽幽寒光,只见他剑气袅袅,剑若游龙,攻守兼备。一剑挥去,如铺天盖地的惊雷闪电般,好似有毁天灭地之能朝佘砚猛烈的席卷而来。
佘砚手中长剑一挥,剑气疏狂,其威力之强大,似蛟龙出海,吞天吐地,无坚不摧。
两股剑气相交,地面摇晃,城墙耸动,炸起的尘土在空气中弥漫。
砰砰砰——!
就在三人打的不分上下时,一股强大浑厚的内力朝着佘砚排山倒海般翻天覆地袭来。
顿时天昏地暗,风起云涌
远处,只见一个红衣身影在眨眼之间,已出掌朝佘砚直扑而来。
佘砚下意识的挥剑,与她打的火热朝天。
陌风和楚熙在看清那抹红衣身影时,心中的担忧才一扫而光,因为,白清兰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他们悬着的心也能渐渐放下。
轰——!
一声惊雷炸响,空中下起了密密麻麻的小雨。
“驾!!!!!”
驾马声响成一片。
秦州城门大开,三万人骑马向前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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