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叹口气,无奈的看着她,“明芳,有些事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哥哥很好,可就是因为他太好,我…和他并不合适,有时我也会想,若是我们相遇得再早些,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姐姐,我不明白,你分明也对哥哥有意的,既然你们彼此都有这个心思,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就像木川哥哥和秀梅姐姐一样,因为互相喜欢才结为夫妻,一辈子都在一起。”明芳不解道。
姜瑜不好再答她的话,垂了眼睑重新开始飞针走线,淡淡道,“人活一世,哪儿能事事随心呢,明芳,我意已决,你不必劝了。”
明芳眼见从姜瑜这儿说不通,便也不再多说,悄摸想着从自家那不成器的哥哥处下手。
她一脸郁闷的从房间出来,树下追逐的两个小童见到她,欢欢喜喜地向她跑去。
“小姨,你看我捡的枣子大不大……”
“小姨,你看我的是不是更红……”
她蹲身张开手臂将两个孩子紧紧抱住,压下心底的感伤,语气变得轻快,“嗷呜,我是专吃小孩儿的妖怪,你们被我抓住了,我要先从哪里吃起好呢……”说着还偏过头狠狠亲了喜安粉粉嫩嫩的小脸蛋一口。
乐安和喜安闻言哈哈大笑,从她的怀里挣扎出来,摇摇晃晃地跑开。
明芳做出鬼脸,怪叫着张牙舞爪地追上去。
喜安跑得慢些,乐安始终紧紧牵着妹妹的手,不时回头看看小姨有没有追上来。
一大两小在院子里疯跑,清脆稚嫩的笑声在院子里回荡。
听见外边儿这般欢乐,姜瑜站在窗边,含笑看着她们三人。
不知不觉到了时辰,谢宴赴宴回来,尚未进门就听得他们欢声笑语,心神放松下来,嘴角亦挂着笑。
推开门踏入院中,先是看见明芳与两小童耍玩,但他的目光随即便被窗边那道含笑静立的温柔身影吸引。
落日熔金,佳人颜色好。
素衣素钗,明眸皓齿,难掩清丽秀色;远而望之,肩若削成,体态优美,难掩窈窕身姿。
尤其生育之后,她玲珑身姿更是夺目,为人母后身上散发出的温婉气息似树上熟透的果子,令人垂涎欲滴,心驰神往。
他的目光很露骨,温润玉致的脸庞浮现痴迷之色。
这是一个男人看向心爱的女人时,完全不加掩饰的感觉,是他内心深处最直白的欲望。
他们相处多年,说得上朝夕相对,他克制隐忍,她谨守分寸,虽没有越雷池一步,但他迟早会跨过这一步的。
而如今也是时候更进一步了。
谢宴手掌紧握成拳,眼底闪过一抹志在必得的欲色。
明芳率先发现呆站在门口的他,喊了他一声。
他慌忙敛目回神。
姜瑜随之看向门口,但由于他站在背光处,她没有看清他的眼神,只感觉到与他来不及收回的视线对上,知他正看向自己这边,便微笑着平静地点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云淡风轻地转身走开。
谢宴微微一愣,来不及细想心中浮现的怪异之感,双腿已经被跑过来的乐安和喜安一左一右地抱住。
两个粉雕玉琢的小童眨巴着两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他,甜甜唤他,“伯伯,乐安今天有好好念书,你教过的字我都会读。”
“喜安也有,喜安也会念……”
青石县不重视读书,秀才都没出过几位,还基本都被城中大户请去家中授课,普通平民百姓也没有读书科考的意识。
谢宴到任后才终于办了第一家书塾,发动人手劝说城中百姓将孩子送去读书,奈何僧多粥少,请来的两位先生精力有限,教不了那么多人,便只好将学生的年纪提高到八岁,只收八岁到十二岁的男童。
乐安和喜安不到去书塾的年纪,便是由谢宴教导启蒙的,尤其是乐安,两岁起便常被程木川和谢宴带去官衙,顺便减轻姜瑜照顾孩子的负担。
因此两个孩子对他很是亲近。
谢宴蹲身把两个孩子抱起来,放轻了语调却又不失严肃地提问,“‘天地玄黄’的下一句是什么?”
两道稚嫩的声音齐齐响起,“宇宙洪荒”。
“‘云腾致雨’的下一句呢?”
“露结为霜”。
“‘坐朝问道’……”
“垂拱平章。”
…………
一问两答,气氛融洽。
晚间,谢宴教完乐安和喜安,不知不觉走神,回味起姜瑜那个浅笑。
明芳忙叫他出来,三言两语说了姜瑜要搬走一事,催他快想办法。
谢宴听完妹妹所说,有片刻慌神。
明芳见他不说话,急得跺了跺脚,“哥哥,你别发呆了,快想想办法留住姐姐,让她答应做我嫂嫂啊!”
但谢宴闷葫芦似的,什么话也不说,态度也没有,根本看不出他心里怎么想,气得明芳重重捶了他几下。
过了两日,姜瑜把这些日子手上做好的帕子和绢花拿去给黄掌柜,结算报酬。
不料黄掌柜上一个大主顾那儿送货去了,临走前也没交代伙计什么话,姜瑜便只好在铺子里等她回来。
眼见天上突然乌云密布,姜瑜等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