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歇息时,姜瑜昏昏欲睡,拥着她的裴钧煜冷不丁出声,“阿瑜,再过几日,你便随我回府吧,这里已经被人盯上,不安全了。”
他这些时日频繁的往来,只怕早已引起有心之人的注意了。
姜瑜闻言,睡意瞬间跑了个干净,在他怀中翻了个身,颇有些不愿道,“换个宅子住也可以,何必非要回府,若是被人认出来,岂不又是一桩麻烦事。别人也就罢了,裴均昊他……”
裴钧煜听见这个名字,漆黑的眼眸闪过一丝寒芒,厌恶又不屑。
裴钧煜:“放心,有我在,他翻不出什么风浪,其他人也一样。”
他心知其实还是姜瑜心里抵触,但把姜瑜放在外头,他放心不下。
带回府里风险未必不小,但要护住她,于他而言并非难事,潞国公府总还在他的掌控之中。
只不过之前他不愿花这个心思罢了。
姜瑜有些讨好地抱紧了他的腰,“那……那你到时候还要用链子关着我吗?”
裴钧煜对此很是受用,眷恋地吻了吻她的发顶,只道,“只要你好好儿陪在我身边,把心思都放在我身上,让我看到你的真心,到时这链子自然就会解开了。”
姜瑜把脸埋在他怀中,半晌不语。
裴钧煜好奇她的反应,大手贴上那张小脸儿,一手揽上她的蜂腰,把人从怀中提了一下,变成面对面的姿势,四目相对。
即使是在黑夜中,姜瑜的模样他也能看得清清楚楚,但姜瑜眼前却是一片黑暗。
她说不出违心的话,但她能感觉得到裴钧煜咄咄逼人的眼神,若不能给出一个让他满意的答案,只怕今晚又少不得一番折腾。
裴钧煜捏了捏手中不盈一握的纤腰,高大的身形贴近一寸,低声危险道,“阿瑜,告诉我,你会陪着我,再也不会离开我。”
他气势逼人,姜瑜不再犹豫,果断抬手摸上他发烫的肩膀,柔若无骨的身子如无所依的藤蔓终于寻到可攀附的大树一般,痴缠依附而上,蜻蜓点水般在他格外突出的喉结上落下一吻。
然后又赶紧缩回他怀里,趁机避开那令她心慌的视线,脸不红心不跳道,“裴郎,从前是我太没有安全感,总是怕哪一天,你会厌烦我、不要我,才做出了傻事。但这些天我细细想了想,也想明白了,是我错了,日后我再也不会生出离开你的心思,会好好儿陪在你身边的。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不走了。”
一声情意绵绵的“裴郎”听得他心神一荡。
但他听得出,她又在骗他!
即便如此,裴钧煜气息还是灼热了几分,喉结不自觉上下滚动了一下,才克制着在她额上轻轻落下一吻以后,闭眼道,“睡吧。”
她肯示弱就好,会怕就好。
反正来日方长。
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潞国公府国公爷所住的望月轩里多了一名侍墨丫鬟。
除了望月轩,姜瑜哪儿也去不了。
她的世界几乎只剩下裴钧煜一个人。
他甚至不许小玉在她身边待太长时间,只能陪着他一个人。
但在这高门大院儿里,就算裴钧煜捂得再严实,又哪儿有真正不透风的墙呢?
各房私下里都在传,国公爷院子里藏了个绝色美人儿,把素来清冷无情的国公爷迷得神魂颠倒,红袖添香,夜夜不休,好不快活!
就连向来不敢干涉继子房中事的太太康氏都坐不住了,在给老太太请安的时候明里暗里地打听了好几次。
老太太自然还是那副八风不动,诸事不管的态度,没有半点儿要插手的意思,反而越过康氏狠狠惩治了几个带头嚼舌根的下人,杀鸡儆猴。
各房蠢蠢欲动的心思又暂时被压了下来。
晚间,裴钧煜下值回来,一进门就看见姜瑜坐在院子里的秋千架上幽幽荡着。
皓月当空,滑下的袖摆落在她臂弯处,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臂,如云青丝飞扬,青色襦裙由着摆动的脚尖在空中飘荡。
风携柳姿,娉婷婀娜。
小窗映出融融烛光,月下美人容华如玉,人景融洽美好得足以入画。
看着这一幕,他身上的疲惫不由得一扫而空。
下人恭敬的请安声响起,姜瑜闻声望去,脚尖顺势落地轻点,含笑起身去迎。
“裴郎,你回来了,今日一切可还顺利?我让厨房做了……”
裴钧煜由着姜瑜挽他的手臂,温声回她,“有点急事耽搁了会儿,日后若是我回来得晚了,你先用膳,不必等我。你呢,今日都做了什么……”
两人并肩而行,絮絮叨叨说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身后的影子亦是依偎亲密,晚间自然又是一番情热。
只是他不再强求姜瑜有几分真心,反正人已经在他身边,终有一日,他会从那双眼睛里重新看到自己的身影。
可家奴的嘴堵得住,外人的口却难捂。
太子妃生辰宴上,满面春风的王芷嫣和满脸晦气的崔诗敏狭路相逢。
王芷嫣故作一脸喜气,端起酒盏特地走到崔诗敏席位与她道喜,“诗敏,前些时日在围场,还没来得及给你道一声恭喜,陛下亲自给你和三皇子赐婚,当真是好大的体面。眼看婚期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