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感受到来自某个方向的注视,凭着感觉回望过去,就看见背光处临窗而立的男人。
虽然她看不清男人脸上的表情,但不妨碍她默默回以羞涩一笑。
裴钧煜看到了,不自觉的跟着笑了一下。
随即信步走出来,两人身影一高大一娇小,并肩而行于夕阳下,低声说着什么,影子被拉得长长的,气氛一时静谧又美好,看起来郎情妾意,般配极了。
待到了就寝之时,裴钧煜顾忌着她还在喝药调理身子,难得的没有动她,只是靠坐在床头随手翻着一本杂记。
姜瑜对镜通发,不时透过镜子打量几眼床上正在看书的男人,犹豫着似是有什么话要说。
裴钧煜察觉到她的视线,目光依旧落在手中的书上,随口问了句,“你可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姜瑜听他主动开口问了,暗暗松了口气,随即放下了手中的梳子,转过身来面对着躺在床上的男人,说道,“世子,再过小半个月,便是我娘的忌日了,我想……我想回去看看她。”
说完又生怕裴钧煜不同意,急急补了一句,“您放心,我爹娘葬得偏,除了我没人会去看他们,我会小心行事,不会叫人发现的。”
男人抬头看了她一眼,沐浴过后的脸颊清透红润,吹弹可破,垂散的青丝乖顺的被她拢在一侧,一双杏眼无辜、期盼又忐忑,眉眼间不知何时已初具人妇的韵味和妩媚,端坐着的模样看起来乖巧极了。
他喜欢她这样乖巧的模样。
男人眼底出现一丝暗色,不动声色的收回了视线,掩住眼底疯狂的炙热,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然后边把手中的书合上放到了一边,边往床里侧挪了挪,拍了拍床榻上铺好的锦被,“过来。”
声音喑哑低沉,像是蕴含着极大的风暴,只等他等待的猎物一过去,便能将人立刻拆吃入腹。
姜瑜敏感的感觉到了他身上陡然变化的气息,他们亲热这么多次,她深知自己一旦过去,少不得又要被他搓揉一番。
但偏生她怎么也躲不得,躲不开。
她顺从的来到他身边,果不其然,刚一靠近,便被他拽入床榻。
红绡帐被挥手打落,昏黄的烛火剧烈地摇晃了几下以后,屋内便只余几缕清冷的月光。
床帏间浓情蜜意,影影绰绰可见两个纠缠的人影,隐约可听见女子的惊呼和娇吟,但很快又被男人轻哄的声音盖了过去。
守夜的小玉听见动静羞得满脸通红,赶紧往厨房去吩咐备水。
不知过了多久,帐内的动静才停了下来,地上散落着凌乱的衣物,床榻上更是一片狼藉。
男人扬声一喊,下人们安静的进来收拾,又是一番折腾。
重新沐浴以后的男人回到床上,脸上满是饕足,把背靠着他缩在墙边的人捞回来以后,又十分“体贴”的给人揉按着双手。
即使那人一直不理他,他也不恼。
黑暗中的姜瑜被欺负得眼尾通红,想起他方才狂浪下流的模样,咬牙切齿的忍着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的冲动,在心里暗骂他禽兽。
但好在他明日就要回去,短时间内不会再过来,她总算能清静一段时日。
翌日清晨,姜瑜谨记自己的本分,把人伺候得好好儿的,将他送出了门。
男人惊讶于她的变化,又满意于她的识趣。
出门时,他看着始终围绕着他忙活的姜瑜,如此娴静柔顺,心想,或许日后他真会给姜瑜一个名分。
姜瑜站在门边目送男人出门,如同每一个普通的内宅女子一般。
直到裴钧煜的身影快要消失在门口,她收起脸上的笑,提裙转身回房的那一刻,她面上才终于出现一丝显而易见的疲惫。
裴钧煜将要踏出小院门口时,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一眼,却只看见已经一个转身回房的背影。
接下来的一段时日,裴钧煜果然没有再来。
姜瑜在这座小院子里,不用谨小慎微的伺候那个喜怒无常的男人,不用时刻压抑自己的情绪,做一些自己根本不想做的事情。
心态松弛之下,她的身子恢复得极好,脸色肉眼可见的红润了许多,连胃口也好了不少。
偶尔她抬头看见这四方的天,也会想起从前在十里村的日子,想起自己以往总盼望着嫁个好郎君,这样就不用再寄人篱下。再添上几个可爱的孩儿,日子平淡,却令人心安。
但世事难料,如今的她已沦为令人不耻的外室了。
锦衣玉食又如何,不还是寄人篱下,看人脸色过活。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白嫩的手心,一日日养肤的药膏擦着,手上的薄茧早已脱落,露出底下白嫩细腻的肌肤。
“夫人,夫人……”。
怔忡间,姜瑜听见小玉唤她的声音,回过神来,茫然的回她一句,“怎么了?”
小玉无奈的看着她,指着她手上的秀绷,提醒道,“您手上这一针已经扎了好一会儿了,您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
姜瑜低头看了一眼,继续手上的动作,随口回道,“没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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