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您怎么了?”
“来人呐,快来人呐。”
“喊什么,还不快扶公主起来!”
顾庭玩着手中的刀,懒洋洋走出嘉柔的营帐,前脚刚迈出,身后就传来了侍女们的惨叫。
守卫不明就里地看了顾庭芳一眼,只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嘉柔的侍女将她从浴桶里捞出,在温水的浸泡下,大腿根的伤口,还在不停的流血,这位置私密尴尬,侍女们也不知如何是好。
“这,这怎么办呐?”其中一人慌了神。
另一位年长一些,大声吩咐:“快,先止血,拿毯子给公主披上。你,快去请医师,记得,要女医师。”
侍女一头冲出去,抓着外头的守卫问:“军爷,医师在哪呀,公主受伤了。”
军医都是男子,那侍女冲进药房,只见到安静一个女子,一把抓住她:“大夫,快随我来,公主受伤了。”
“啊啊?”安静发出了声音。
侍女一愣,傅颛见她着急,便上前来问:“这是怎么了?”
侍女认得他,就是方才在李瑜那里帮着萧淙之验伤的大夫,方才的情景,她虽然是个小丫鬟,却也能看明白,傅颛是效命于萧淙之的,又是男子,因此并不敢说出口,只好又拉着安静道:“能否让这位姑娘去看看公主?”
傅颛看出其中有问题,但没有拒绝,看着安静说:“安静,我同你一起去瞧瞧,我在外头等你,若需要帮助,你随时找我。”
“啊。”安静应下了。
二人一道来到嘉柔帐前,侍女看了傅颛一眼,意思是不让他进去。
傅颛识趣:“安静,去吧。”
待揭帘走进去,嘉柔裹在被窝里,瞧了一眼安静:“还不快让她过来。”
领路的侍女加快了脚步,将人带到嘉柔面前:“公主的腿上受了刀伤,你快看看。”
“啊啊”安静鞠躬行礼,嘉柔却看出不寻常,“怎么还是个哑巴?混账东西,居然找这种人来糊弄本公主!”
侍女跪下解释说:“公主息怒啊,这军中都是男子,唯有这一个女大夫。公主伤在私密处,找个哑巴也好,能够保全公主的名声。您仔细想想,他们连世子都敢打,若是您这事儿传扬出去,还不知道怎么给您泼脏水呢。”
这番话劝住了嘉柔,再看安静也顺眼了许多:“该死的萧淙之元绮,还有那个不男不女的顾庭芳,竟敢殴打世子,行刺本宫!本宫与世子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他日,本宫定要百倍千倍地讨回来!”
侍女见她听进去了,便又劝道:“公主,来日方长,您治伤要紧。“
说着上来轻轻揭开了被子。
可安静却在知道萧淙之殴打李瑜时愣在了原地。
侍女怕嘉柔再发脾气,一把将安静扯到了窗前,只见嘉柔下身赤裸铺盖这一层薄纱。
她别过脸去,挪动了腿,看到了一道两指长的鲜红伤痕。伤口颇深,会留下疤痕。
安静终于明白她为何非要请女医师了, 这伤她能治,只是位置敏感,建议躺在床上几日,等结了痂便好了。
上完了药,原想借桌上的笔墨写下注意事项,可是想到公主并不想此事外传,若是知道自己识字恐怕又多了一份疑心。
于是比划着对侍女表达,伤口已经处理完成了。
嘉柔并不想与她多言,当即便打发她:“行了,你先下去,有事本公主随时传你。今日的事,若是漏出去半个字,本宫就挖出你的眼珠子,让你不光又聋又哑,还是个瞎子,听懂了吗?”
“啊啊啊”安静应着,退了出去。
傅颛在门外等着,他知道安静不会说话也没有多问,一直回到药房,才问:“公主的事儿你应付得过来吗?”
“啊啊”安静用力点头。
傅颛心想,嘉柔难伺候,男女有别,出嫁前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而且安静沉稳好学,医术长进也快,这不如就让她练练手。
“那就辛苦你了,如果有什么不懂的,随时来找我。”
“啊啊”
待傅颛离开,安静立即背上药箱趁着空档,悄悄跑了出去,一路上避开人多的地方,绕到了李瑜的帐中。
此刻李瑜已经行装齐备,由守卫护送着正准备离开回上京。
安静去,只看到了他离开的背影。
她侧身隐藏身影,李瑜并没有看见她。她转身奔回药房,取了些东西, 悄悄藏在了送李瑜回上京的行李木箱之中……
到夜里,嘉柔那的侍女来药房唤人,语气颇为不满:“你们怎么回事,这都夜里了,也不见人来伺候!那哑巴呢?”
傅颛道:“安静吗?她下午就不见人,你们看见了吗?”
一众医生都摇了摇头。
傅颛思索一会,回复她:“想来可能有事回医庐去了,她只是个学徒,公主需要医治,傅某去也是一样的。”
侍女这下为难了,这人是个男子,白日里又难为过世子,公主肯定不愿意见。
于是二话不说,又跑回去请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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