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所有人中,写得最为出色的确非苏时容莫属。他笔下的横竖撇捺钩,无一不是最贴合邓齐越标准的。如此优秀的表现,自然赢得了邓齐越毫不吝啬的赞赏,但这却令一旁的苏时安好生羡慕了一番。
相比之下,苏时宁和苏时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俩是真的对写字一窍不通,不知挨了邓齐越多少次责骂,好不容易才让邓齐越决定今天到此为止。原因无他,一来是他自己肚子也饿得咕咕叫了;二来则是他真害怕再这么继续下去,自己会被气得七窍生烟。
此时此刻,苏域和邓娴正站在门外等待着他们一起吃晚餐。然而屋内传来的阵阵批评声,实在让两人有些难以忍受。于是乎,苏域笑着开口劝说道:“子越啊,消消火气嘛,孩子们第一天学写字能写成这样已经相当不错啦。”
“哪里不错了?你好好看看,这像是人写出来的字吗?简直跟狗爬似的......”邓齐越怒气冲冲地反驳道。
“哎呀,这不还得仰仗子越你耐心教导他们嘛。好啦好啦,娴儿做了一大桌子好菜呢,咱们先边吃边聊吧。”苏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将这位脾气暴躁的先生给拉走了。而留在屋里的苏时宁和苏时宽,则用那副可怜巴巴的眼神望向邓娴,似乎是在期盼着能从她那里得到些许安慰。
邓娴看着这两个小家伙楚楚可怜的模样,差点儿就憋不住笑出声来。她拼命忍住笑意,然后温柔地摸了摸他们的头,轻声安慰道:“你们别难过,只要勤加练习,一定会有所进步的。快去洗手吃饭吧,今天有你们最爱吃的红烧肉哦!”捂嘴偷笑。
“好!我要吃……”有了红烧肉的诱惑,他们俩不开心的情绪立马就消散了。
然而今天他们全家都在邓齐越家中做客,并且这顿饭一直持续到很晚。如果此时此刻赶回家去浸泡黄豆已然来不及了,于是经过一番商讨后众人决定明日再将所有物品转移至店铺内,从此以后每日清晨便提前前往店内研磨豆浆并烹制豆腐花。
苏域与邓娴私下交流之后,均认为于生意而言居住在铺子内会更为便捷。当他们将此想法告知邓齐越时,后者却突然焦急起来:“我之所以提出如此建议纯粹是为了你们经商之便,并无让你们将此地视作自家之意呀!”
苏时安等人低声商议片刻后,最终由她出面回应道:“七舅舅,其实我们自己也认为住在铺子后方更为便利一些呢。您不妨设想一下,如果我们仍旧居住在对面的大宅之中,那么每天黎明未至就必须起身前往铺子开始劳作。此外,无论是物品存放在铺子里是否安全、有无他人蓄意滋事扰乱经营秩序,还是当日货物未能售罄所遗留的豆渣问题,这些都需要我们频繁往返搬运处理,着实会浪费不少时间且极易延误正事呐。”
邓齐越见辩论不过对方,便耍起无赖来:“我就是不同意,你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反正我一个字都不会听进去!”他把脸一横,摆出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苏域看着邓齐越孩子气般的举动,不禁哑然失笑。她轻声说道:“子越啊,你对我们的帮助,我们一直铭记在心,感激不尽。但那座大宅实在太昂贵了,况且我们经商之人,凡事都讲究个便利性。你常年奔波在外,想必更能理解时间和距离对于事业的重要性吧。”
邓齐越冷哼一声,表示并不服气,但也不再反驳。现场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一时间众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这时,方公公与方婆婆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缓缓站起身来,走向邓齐越身边。方公公拍了拍邓齐越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公子,既然如此,不妨听听我们老两口的建议,说不定就能解决您和姑爷之间的分歧呢。”
听到这话,邓齐越原本紧绷的脸色瞬间缓和下来,他急切地问道:“方叔,您有什么好主意?赶快说来听听!”眼中满是期待之色。
“公子府里冷冷清清,没几个人也没多少事,倒不如让我和老婆子搬到铺子里去住。如此一来,不但可以照看铺子,还能顺便帮衬着姑娘她们干点活儿。至于公子这边嘛,我们隔三岔五回来帮您拾掇拾掇成不成?”
“好好好,方叔这主意真棒。”邓齐越大手一挥,猛地一拍大腿道:“方叔婶子跟我住在一块儿难免会觉得拘谨,去铺子里忙活反倒自在些。再说了,安安可是答应过我,挣来的银子有我一半呢,你们可得替我盯紧咯。”
“公子尽管放心,我们肯定帮公子照看好。”方公公和方婆婆连连点头,信誓旦旦地打包票。
邓娴欲言又止:“七哥,其实我们自个儿也行......”
“小妹啊,他们几个年纪尚小,又得念书习字,哪还有多余的精力到铺子里帮忙呀。方叔方婆婆眼下正闲着无事,这不刚刚好嘛。”邓齐越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言。
苏域对邓齐越所言深表赞同:“子越所言极是。”
“方叔方婶,你们日后只需留在铺子里做事即可。若我这边有所需求,再请二位回来相助,平日里则无需如此。”邓齐越心中已然有了新的盘算:“赵已,明儿个你前往牙行购置两名小厮,专门负责清扫事宜。”
诸事既定,次日众人便顺顺利利地将制作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