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孙掌柜点头如捣蒜。
苏明妆看着这一幕温馨场景,心中更暗暗发誓,无论用什么方法,定要保护好苏家!
随后,苏明妆询问了庄老药铺的事,版印坊的事,以及望江楼书铺的日常经营情况,话题一转,“钱叔,现在这些买卖都已步入正轨,一晃也耽搁你许多时日,要不然您回扶虞城,如何?”
孙掌柜的表情僵了一下,有着浓浓不舍。
钱掌柜的表情也不太自然——实话说,这些日子他在京城过得很快活,不仅经常能见到学士大人、明妆小姐,孙掌柜对他唯命是从,只说国公府这些人,与他手下的人,也是截然不同。
他手下的那些人,也是忠心的,但远远不如这些从战场上回来的将士。
他和手下打交道,要算计着;但和这些裴家旧部,就不用算计,甚至不用一点戒备,实实在在的,让他踏实。
钱掌柜叹了口气,苦笑道,“是啊,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扶虞城那边我也确实扔了好一阵子,得回去看看了,还不知道那帮崽子闹没闹出乱子。”
角落里,王嬷嬷听说钱掌柜要回扶虞城,也没了平日里斗嘴的兴致,随之叹了口气。
苏明妆沉思片刻,“钱叔,你在扶虞城若有物色好、能顶替你的人选,不妨与父亲说说,让父亲把你调回京城。你需要休息,身体也需要调养。”
孙掌柜吓了一跳,“夫人,钱师父他除了富态一些,还有别的……什么情况?”
苏明妆认真道,“孙掌柜有所不知,因为钱叔是扶虞城那一片的总掌柜,所以他手下的掌柜经常请他吃酒。还有其他一些合作商户,也经常请钱叔,他推不开的。”
孙掌柜一拍桌子,“钱师父,你把小九带过去吧。”
苏明妆不解,“小九,是哪位?”
孙掌柜笑道,“是版印坊的一个兄弟,千杯不醉!平时想尽办法磨着我们请他喝酒,让钱师父把小九带去,谁灌钱师父,就让小九灌他!”
众人惊喜——还能这样?
苏明妆也是高兴,“真的?那真是太好了!钱叔,这件事我做主,你把他带走吧,顺便教教那位小九做生意也好。”
钱掌柜对孙掌柜道,“孙老哥,还是你有办法。”
“哪里,哪里,应该的。”孙掌柜见能帮上钱师父,挺高兴的,但转念一想钱师父要离开,又高兴不起来了,忍不住唉声叹气。
苏明妆安慰,“孙掌柜别叹气嘛,我都说了,让钱掌柜物色下人选,我和父亲也商量下这件事。”
“真的?那太好了!”孙掌柜重新高兴起来。
苏明妆挑眉,“那还有假?等钱叔回京城后,让他减重,您再教钱叔打打拳,让他锻炼下身体。”
孙掌柜一拍胸膛,“这件事交给小人,夫人您放心,小人包教包会。”
一时间雅间内满是喜气。
天色已晚,买书的客人不多。
苏明妆让孙掌柜提前把书铺关了,直接找了个酒楼,包下了一整层,用来设宴为钱掌柜提前饯行。
顺便还把版印坊的人都一齐找了来,大家一起喝酒,一起热闹。
苏明妆也见了传闻中的“小九”,她才知,那人名叫印康,因为喜欢喝酒、而且酒量好,大家叫他“小酒”,后来就演变成了“小九”。
如何其乐融融,自不用表。
……
翌日。
上午,苏明妆没再到处找医书,而去帮忙庄老搬药铺,顺便“庄益药铺”开张。
苏明妆提议要选个良辰吉日,被庄益拒绝,说择日不如撞日。
小老头等不及了。
苏明妆又提议,搭个戏台子增加喜气,庄益又拒绝。
小老头舍不得花银子。
因为着急开张,牌匾都没换,直接在原来牌匾上贴了“庄益”两个大字,就这么低调地开张了。
苏明妆觉得寒酸了些,但小老头却满足得很,整整一天,爬上爬下的打扫,忙的不亦乐乎。
当天傍晚。
苏明妆陪钱掌柜回了趟学士府,苏学士、苏夫人专程与苏家的功臣家仆用晚膳,席上,苏明妆将把钱掌柜调回来的想法说了出来。
苏学士沉思片刻,便同意了。
钱掌柜一再推脱,说不用调回来,他还干得动。但苏学士坚持让他回来,还给他半年时间培养接班掌柜。
钱掌柜感激涕零,在餐桌上便频频红眼圈。
但苏明妆却有种古怪的感觉——父亲调钱掌柜回来,可不仅仅让其养身体,应该有另外的原因。
搞不好就牵扯到“皇武之争”,若如她之前的推测,武王派锦王勾引她,促成和离,再诱导皇上攻击苏家的话,那么现在武王定会开始铺垫。
搞不好苏家已经有了一些麻烦。
但苏明妆又没办法问,因为知道,问了父亲也不会说。父亲最讨厌女子过问这些朝堂之事。
同时,苏明妆也实在想不通,锦王的父亲明明是皇上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如今为何被武王操纵?锦王到底有什么把柄,被武王抓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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