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敲定,周锦新老实的开始上班,虽然目前工作还没有办法完全开展,还是可以了解一下从前这两项工作的内容,有没有什么亮点可以继续拓展一下。
不过将从前的资料看下来,不出所料的平淡,对外就只是对上级部门交流,接待也是统一水平,没什么亮点也挑不出什么错来,主要也是因为,交流接待一年也就一两次,上级部门来检查工作才有的。至于政务服务这方面,几乎空白,没有什么政务接待,也不需要服务。
好吧,顺应时代,一切等安稳下来再说。
一周后,到了新单位的第一个周末,周锦新终于回了县里。
“妈,东西都收拾好了没?”
院儿里依旧干净利落,大葱已经开始打出籽来,显得挺有生机的样子,周锦新看见正拿着洗衣盆出来的姚亚文出声问。
“收拾差不多了,该打包的都打包了,就是这大件的东西,不好弄。”
姚亚文指着屋里头的缝纫机和衣柜组合柜犯愁。
“没事,车已经找好了,富贵已经去接了,一会儿有人来帮忙,都搬上车,直接拉走。”
周锦新已经安排好了,就等车和人到位。
“这就要走了,我还想把衣服洗洗呢。”
姚亚文看着手里的大盆,也不知道是衣服没洗心里不舒坦,还是这说走就要走心里不舒坦,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蔫。
她这几天一直在收拾家里的东西,还抽空回了趟镇上,跟陈婶儿几个老姐妹都一一告别。
陈婶儿还怪舍不得她的,虽说之前在镇上也是几个月见不了一两次,可总归觉得离的不远,这一到了市里,就觉得千山万水的距离,似乎是有生之年都够呛能在见面了。
“大姐你看,妈又开始发蔫了,之前回镇上妈那了精神了,尤其看见孙家那老太太的时候,特意把胳膊上带的手表露出来气人家呢。”
周锦洁丝毫不给亲妈留面子,拆起台来那叫一个丝滑。
“那咋了,气的就是她,让她坏。”
小五一点没觉得她妈不对,不但她妈,她也拿好吃的气孙小六来的。
这一家子都不是啥好东西,从前就瞧不起她们家,跟不少人说她们家的坏话,还当着面显摆自己儿子多,以后肯定能过好日子,说她们家就这几个闺女以后就是绝户,老了都没人给养老。
这回让她看看,她妈这几个闺女是不是比她这个好几个儿子的过得好。
要说这孙家可真是奇怪,好几个儿子按理说孩子大了都上班了,日子应该不会差了,可她们家,老大被媳妇带着回了娘家,基本不回家,这老两口是一点指不上。
老二就是个临时工,工资不高,离婚之后还成天喝酒,那工资别说拿不回家来,还得吃家里的喝家里的。
老三更别提,那就是个孽,最好这辈子都别回来。
老四毕业没找到工作也死活不去下乡,就躲躲藏藏的就在市里,工作没工作,粮食没粮食,就动不动偷偷摸摸半夜回家要钱,不给就扬言全家同归于尽,也是让她操了不少心。
老五老六更别提,成天调皮捣蛋,不是这个来找说法就是那个来讨公道,一天断不完的官司,索性她也不管了,我家孩子就这德性,不行你就看整死他算了。
所以她看见姚亚文穿着新衣服新鞋回镇上,还说要搬去市里,那心里头的小酸水不停的往外冒啊,忍不住说了几句酸话还被人家新手表给晃花了眼。
“要我说,咱妈那是低调,要是把金戒指也给带上,那不得把孙婶儿气成脑血栓啊。”
周锦玲帮着收拾了厨房里的锅碗瓢盆,进屋来的时候正好听见小五说话,立马发表感言。
她大姐前些日子她妈过生日的时候特意给买了个金戒指,给她妈激动的啊,就差把这戒指搭个板子供起来了。
“可别瞎说了。”
姚亚文都被这几个没正形的孩子气笑了,这都哪跟哪啊。
趁着临走之前,姚亚文特地跟着周锦新去了趟单位亲自给妹妹姚亚琴打了个电话告诉妹妹她要搬走的这个消息。
姚亚琴在电话里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就好像她姐不是要搬去市里而是要搬去月球再不回来一样,惹的姚亚文也跟着红了眼眶。
看着姚亚文哆嗦着嘴唇说不出来话的样儿,周锦新一阵无语,亲妈啊,咱们真的只是搬家。
好不容易劝好了她妈,周锦新找的车也到了,王富贵带着人来给帮忙搬家。
就家里的几个柜子和缝纫机这些东西,这些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半个小时不到就全都给送到了车上捆了个结结实实。
剩下的东西往往另一辆车斗里一放,连着人都坐在后,准备出发。
“行了,咱们走吧。”
周锦新看着空落落的院子,和满当当的车斗,带着家里人也坐上车离开了。
周锦坤和周锦玲也跟着一起去了,说啥大姐搬家她们也得跟着去认认门。
元周和蓁蓁跟坐在卡车后排座位上好奇的往外看,嘴里还问这姥姥这是要去干啥?
姚亚文看着车外的风景心里说不清楚是啥滋味,住了半辈子的地方,这突然一走怪舍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