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待弦端着熬好的汤药,走到林堃远身边,当着众师兄弟的面,一勺一勺地喂了进去,待林堃远把药全都喝完,苏待弦道:“帮我把师兄扶起来。”
“这是要做什么?”
苏待弦道:“我需要给他渡气。”
“你想把自己的内力渡给他?”匡翎弟子围过来。
“这样才能逼出毒液。”
“这不行。”竹璟阻拦道,“那得消耗多大的能量啊,甚至可能会搭上自己的性命。”
“现如今,没有别的法子。”
“我来。”竹璟虽然不大喜欢林堃远,但是他更不忍看苏待弦受伤。
“你身受重伤,本就内力虚浮,怎么救得了师兄。”
“那我也不能看你冒这么大风险。”
“师兄若是有个万一,我也不活。”苏待弦望着林堃远,满目的伤心。
竹璟尽管心疼万分,却也无能为力,只道:“我虽内力虚浮,但也可助你。”
“你们别争了,我来吧,我可以将内力全部渡给二庄主。”东帛见他们推来让去道。
“你没有经过正儿八经的训练,内力不够,还是我来。”苏待弦白了一眼东帛,“省得你又以为我对师兄没有半分真心,你要是想帮忙,就帮我把他扶起来吧。”
东帛完全是心有余力不足,只得照苏待弦说的做。
待林堃远坐正,苏待弦便开始运气,一点点地将她的内力推进林堃远体内,大约半个时辰后,林堃远终于口吐浓郁的黑血,复苏了过来。
随着林堃远睁眼,苏待弦细腰一软,瘫软下去,好在竹璟眼疾手快将她接住。
“待弦。”
“待弦!”
众人急得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拔腿去找朴泰昌来看,好在他还没有离开军营。
“苏大夫耗尽内力,身体极虚弱,要好生调养。”
“可有生命危险?”竹璟问。
“将军放心,只要休息好,苏大夫便可康复。”
朴泰昌见林堃远也苏醒过来,又给他搭了脉:“林将军体内还有些淤毒,老夫这就回岚城取药。”
林堃远不明发生了什么事情,东帛与他说了大概,他眼眸微颤,起身道谢。然后看着躺在一边的苏待弦,又与朴太医道:“我师妹的身体,也有劳朴太医关照了。”
朴泰昌应道:“世子关照老夫,将军不仅是世子的救命恩人,也救新罗百姓于水火,老夫亦为将军竭尽全力。”
朴泰昌走后,望了眼堂内众人,他们表情各异。竹璟的眼睛没有离开过待弦,海茶、云淼等人身体各处都有不同程度地损伤,缠绕着大圈的绷带。
“你们还好吧?”
“师兄,我们都已经没事了。”
“费前川呢,他还好吗?”
东帛扫了眼匡翎弟子,见他们都不说话,与林堃远道:“在他自己的营帐里。”
“他伤势如何了?”
这下东帛也不说话了。毕竟费前川被扛回来后,似乎没有人管过他。
云淼攥紧手里的拳头道:“我们一直尊他为大师兄,可他竟这么心狠手辣,实在难配为匡翎洲诸弟子的大师兄,更不配为少洲主,没有把他丢在雪地里,已经是我们的宽宏大量了。”
林堃远明白他们的心思,道:“他是该吃些苦头。只是,念在同门一场,也别让他死了。”
“堃远师兄。”海茶突然跪下,随即匡翎洲诸弟子亦向林堃远跪拜道,“我们方才商量过了,我们不愿再拜费前川为少洲主,我们想支持你。请少洲主受我们一拜。”
“诸位师弟不可。”林堃远虽想拒绝,但几人已经拜了下去。
“诸位师弟恩义,堃远明白。不过,我早已被赶出武林,做匡翎洲少洲主实在不合适。”林堃远面色依然有些苍白,“我现在已经领了朝廷官职,匡翎洲的事,我也分身乏术。”
“朝廷现在已经不限武林人入朝为官了,师父不也身兼二职,师兄就别再推辞了。”海茶道。
林堃远眉眼微垂:“师伯还在,即便要我做少洲主,也得名正言顺。诸位起来吧,这事往后再议。”
然后,他对东帛道:“去请雷将军和世子,新罗这仗拖得太久了,我们要商议一下,尽快结束这场战争。”
“雷鸣?师兄,他是我们的死对头呀,我们真的要把兵权交给他吗?”竹璟道。
“兵权是陛下的。只是让师伯代行而已。”林堃远纠正道。
“可是我听说,师父受伤与雷鸣脱不了干系。”竹璟继续道。
“师兄,师父早就不配为师父了,也不配为匡翎掌门,更不配什么天下兵马大元帅。”云淼虽极为平静地说出这句话,但听者都能感受到满满的恨意。
竹璟不再说话。
“诸位,我知道你们不喜雷鸣,不仅因为他是宦官,更因为他是雷士澄的人。匡翎洲进了朝廷后,空有名号,你们与雷士澄的矛盾我也有些耳闻。但雷鸣此人有领兵的才华,也有领兵的经验,诸位要听他调遣,当务之急是尽快结束新罗的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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