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林间吹过,阳光挥洒下来,照在梁山之上,一群群穿着短衫打着赤膊的汉子挑着装满沙石的担子,扛着剥了树皮的原木不停进出着,四处都洋溢着火热的气氛。
人多力量大,梁山经过一段时间的建设已经有了点儿新气象,左右两边的山体建设了不少新房,鳞次栉比看起来十分齐整。
几个重金雇来的工匠不断指挥着众人干这做那,有时也撸起袖子赶开笨手笨脚的喽啰自己动手打样,时不时的又聚到一起高声争论着对着图纸涂涂抹抹,似是有了什么新主意一般。
“哥哥,喝口水,歇一歇吧。”卞祥打着赤膊,健壮的身躯上满是汗水,劳作过后的古铜色肌肤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有魅力。
吕布也是赤着膀子,一块块棱角分明的肌肉均匀的分布在他身躯上,看上去有一种阳刚的美感,伸手接过卞祥递来的水一口喝光,抹了下嘴巴道:“倒是没想到在这落草第一件事竟是盖房子。”
吕布从进入军队起就是低级军官,是靠战功升上去的悍将,在军伍初始时安营扎寨的时候也需亲自动手,后来升为军候后扎营自有他人代劳,似今日这般建设山寨对他来说倒也算是忆苦思甜。
卞祥哈哈一笑:“俺当时投奔哥哥时也没料到今日会是这般场景。”
看了看四周热火朝天的景象,有些感慨道:“不过如此也不错,一点点建设山寨,总有种在给自己建设家园之感。”
“可不就是吗。”乔冽只穿着中衣,拎着道袍,从一旁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到旁边的大青石上,抹了下脖子上的汗水道:“今后遮莫要在这里住上几年,可不就是家一般的存在?”
卞祥闻言也没在意时间之事,只以为乔冽说的顺嘴。
“住处都划分好了?”吕布拿起一旁的白布擦了下汗水,找了件衣服披上,山风比较大,虽然他身体健壮,但是也没必要与自然伟力硬抗。
“划分好了,先建造住的地方,对了哥哥,那些工匠问咱们想要几道关卡。”乔冽将腿伸直了,这半天下来走的有些僵硬,不由伸手使劲捏了两把。
“这水泊就是天然屏障,这里若被突破,其实有几道关卡也没甚用。”吕布看了看四周树木,这林木的间隙间还能望到反射着阳光的湖水,这也是他最看重的地方。
“哥哥,建一些关卡也能让弟兄们安心,不然总感觉家里没门似的,让人不踏实。”卞祥在一旁接口道。
“自然要建。”吕布点头,说是那么说,这关卡的建造肯定还是要的,如此险要的地势不好好布置一番岂不是浪费?
猛然想起一事又问乔冽:“这斥候可派出去了?”
乔冽一笑:“哥哥放心,早就选了二十余机灵的弟兄派往四周了。”
“再派些人去城中打探打探,多收集一些周边的信息。”吕布整理了下散乱的头发:“尤其是城中军队的动向与将领的信息,这些对我等是有大用之事。”
乔冽肃容点头道:“哥哥放心,小弟省得,已派了人去,只现在人手有限,也就只两三人能胜任。”
“如此就好,希望莫要再现辽地旧事。”吕布闻言感慨一叹。
乔冽、卞祥自然听旁人提起过那段往事,只是如今情况自有不同,当时吕布初掌权手下仅邓飞一个心腹,自是没法做到掌控四周,如今弟兄们用命,多愿为山寨出力,当是有所不同。
有喽啰挑着土石从众人面前走过,卞祥看着他背影,皱着眉头道:“哥哥,这练兵一事怎办?如今为了建造山寨已是几日没练了。”
“却是个问题。”吕布搓了搓脸,想起清风寨中所见所闻有些牙疼得列了咧嘴:“这样吧,先让兄弟们三日一练。”
乔冽在旁却是苦笑一声:“哥哥,还有一事,邓飞哥哥适才说存粮有些不够,似此怎办?”
吕布脸色有些阴沉,叹口气道:“先拿出些钱来在四周乡民处采买一些,某再写信给柴大官人,让他想办法筹措些粮草,过后一并将钱与他结算。”
乔冽点点头:“也只好如此了。”
“百废待兴啊。”吕布抬头叹了口气,这山寨初立,一桩桩一件件皆是要事,半点不能随意。
“某再去找那几位工匠聊一下吧,这寨子的事情不能马虎啊。”
吕布看着四周盘算良久,觉得还是应和工匠多做沟通,当下迈动步伐朝远处走去。
“自是应该。”
“哥哥且去,这里有俺。”
乔冽卞祥纷纷应声,也是起身准备继续做事。
吕布披了衣袍,一边走一边系好,安营扎寨乃是一军的重中之重,现下虽然不过几百人,但寨子肯定要发展,就这梁山的大小,高低能容纳个几万人,那就建一个能容乃几万人的军寨又如何?
“吕寨主。”工匠领头的是个五十余岁的男人姓张,名字却是不肯提,相貌普通,左耳缺了一块,背也有些驼,露在外面的脖子上有一条刀疤,也不知受过怎样的罪,又是如何活下来的。
“张司务。”吕布对他也是客气。
“这是俺们根据恁说地画的图纸,恁看看是否还需什么改动。”张工匠递给吕布一张图纸,上面一张草图,旁边密密麻麻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