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动静,没人管吗?”石寻飞问道。
“棉都的第七层,除非人都死完了,没人会管。
这儿就是当之无愧的黑暗世界。所有人眼睛都盯着上面,
不会注意脚下的崩塌的小石头。”
小凡从矿洞里走了出来,后面跟出的少年大多都是伤痕累累。破烂的衣衫。
“陆大哥,是我没有搞好,被姚布林摆了一道。”
“你忘了走之前和你说的话一定注意姚布林。
要不是我意外提前回来,你们一个都活不了。”
其实陆兆惠对小凡还算满意,如此境地他依然没有倒戈。
世间最难的就是一颗真心。
“一定吸取教训,过去的事情就算了。这位是你石大哥,以后你怎么对我,就怎么对他。”陆兆惠淡淡道。
“见过石大哥。”陆小凡抱拳施礼。
石寻飞点头示意。看着衣衫破碎的少年郎。
就好像看到曾经的自己。若不是无邪带着入了神树殿。估计连他们都不如。
“你的伤如何。”陆兆惠问道。
“皮外伤不碍事!”陆小凡浑身被血染红。
或许因为陆兆惠的归来,那眼神真像一只出笼的小老虎。
“你姐姐呢?”陆兆惠问道。
“我姐被安置在你以前的安全屋里了,我和她交代好的,深居简出,没事就别出门。”
“很好,接下来我们该找姚布林算总账了。”
底下的人发现陆兆惠两人不在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急忙禀告叶辰子。
看着两张贴在窗上,栩栩如生的画纸,叶辰子也是啧啧称奇。
“世间竟有如此奇妙的伪装功法,怪不得连我都骗了。纸框上还带有风语与嗜血。”
“上师,兆惠少爷会去哪里呢?”底下人问道。
“哼,先别管他去哪里了,你我连两个大活人都看不住,找侯夫人请罪去吧。”
叶辰子化物境的修为,在哪里都洒脱。可下面的仆人就惨了。
除了陆小凡,陆兆惠在棉都最大的依仗就是流窜于大街小巷的少年“金手指。”
说白了就是以小孩身份为掩护的小偷。
姚布林一直不敢对陆小凡下死手的原因,就是想弄到“金手指”的名单。
除了陆小凡,负责棉都金手指的是一名中年的妇女。一位特别普通的家庭妇女。
人群中你哪怕看到她十多次,也不会留下任何的印象。
“陆小凡,你不是在煤矿吗怎么回来了。”
“小姨,你看谁回来了。”陆小凡打开内间的门。
“大少回来了!”女子急切地走近,正要跪下。却被陆兆惠扶起。
“是我无能,让孩子们都受苦了。”
“薛姨,不怪你。毕竟姚布林是我任命的。你能搞好自己的事就不错了。”
“这位是?”薛姨看到陌生的石寻飞,特有的职业敏感就上来了。对陌生人总是充满戒备。
“这是薛姨。石寻飞,是我在边军的兄弟,你放心,完全自己人。”陆兆惠介绍道。
既然陆兆惠说了自己兄弟,薛姨警戒的表情立即放松。
招呼两人坐下,向陆兆惠说明棉都的情况。
石寻飞跟了陆兆惠一路,现在对他只有佩服,二十岁不到。
怎么能拉扯起那么多,对他忠心耿耿的人。
薛姨才是陆兆惠在棉都的核心人物,姚布林,陆小凡都是明面的人。
薛姨掌控的棉都金手指,对许多秘闻都有深入调查。
哪些官员在外养着二房,夫人养着面首。
他们都一清二楚,还有各个派系的关系。
也因为去吃,陆兆惠才能在棉都稍稍的站稳。
姚布林那边已经是急得如火上的蚂蚁,自己派去的人到哪里都晚了一步。
想要一走了之,可要放弃打拼大半辈子的所得,又不舍十分矛盾。
“老大,那个陆兆惠只是个私生子,你没必要那么害怕。说不定他回来,就待几天走了。”
说话的人贼眉鼠眼,身形瘦弱。是姚布林的狗头军师鼠彪。
“你不知道他的手段,真要落在他手里,早点死了就是好事。”
姚布林想起陆兆惠的过往,就冷汗直冒,只是现在没有后悔药。
原本以为他没个五六年回不来,没想到两年就回来了。
“实在不行,我们还有宇上师,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鼠彪说的宇上师,正是姚布林敢背叛陆兆惠的关键人物。化生境的金禾武士。
“他再不济也是公爵的孙子,让宇上师出手杀了他吗?”
姚布林听了直摇头。
“不用杀了他,只要能杀光他身边的人,就凭他一条光杆子。你还怕他什么?”
鼠彪不愧是姚布林的狗头军师,竟然说的姚布林动摇了。
“还有我们不是有刘公子那条线吗?那就少爷对少爷,乌龟对王八。”
鼠彪压低声音的主意,彻底说服了姚布林。横竖都不好过,不如拼一把。
公爵府内,侯夫人泡着茶,听着叶辰子的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