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千万得注意安全啊,要不,以后带把水果刀防身?”周芷溪一手扶着季凝的肩膀,一手拿着把水果刀,是认真的。
她在医院里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像乔星这种人,她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别人的命肯定视若草芥。
周芷溪突然觉得不想撮合季凝和她弟了。
她弟就是个祸水,太招人了。
和他在一起,有生命危险。
“虽然我很舍不得你,要不,你还是跟他离了吧?”
周芷溪满打满算,就算离了,她和季凝也还是能做朋友啊。
她这么些年都没什么朋友,能找到个聊得来的不容易。
于是,周芷溪双手握着季凝的手,满脸真诚。
季凝:“呃……”
“周!芷!!溪!!!”
门口站着声音洪亮的正是周母,提着鞋底板就过来了。
周芷溪想拉着桐桐逃,桐桐挣扎开她的手,仍旧低着头摆弄九连环。
周母气不打一处来,她是什么命哦,生出这对奇葩姐弟,别人还羡慕她,羡慕个屁,“每次看我尽打你弟,你也是皮痒痒了吧?”
“不是,妈,你听我狡辩,呸!是解释!”
周芷溪绕着沙发,跑得飞快。
桐桐以三百四十一步都解出九连环了,这场她逃她追的闹剧都还没结束。
两个脑袋便在沙发这边,顺着她们的追逐轨迹,一直看着。
桐桐扎着两个挽起来半圆环的麻花辫,脑袋又圆乎乎的,乍一看像只摇头的小电风扇。
最后还是以季凝说周芷溪就是玩笑话,她没把周芷溪的话放在心上,周母才气喘吁吁地放下了鞋底子。
哼,她是治不了周芷溪,有的人治她。
晚上,周景墨回来了,听说了这件事,也听说了季凝没有正面回答,他一脸沉默。
周芷溪压根就不敢和他对视,“那个……我先回医院值夜班了。”
周父:“今天不是你的夜班。”
“我今天替小万值。”说罢,周芷溪的身影已经飞快地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
季凝在房间里看书呢,房门突然被打开,吓了她一跳。
接着她便看见周景墨坐在一边椅子上解领带,他坐下的时候,浑身的肌肉格外明显,尤其是背部和胳膊。
薄唇轻抿着,脸部线条也是紧绷的。
她摘下眼镜,明白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他应该还是知道了。
她走了过去,有些话她想亲口说给他听。
他个儿太高了,向来她只能仰视他,踮着脚都费劲。
但今天他坐着,她站着,难得的视角,她可以俯视他,她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笑道,“我没想过跟你离婚。”
说这话,她其实是有点虚的,离婚攒钱小本都还在书柜上放着呢。
就算理不直,气也得壮。
但周景墨说的话,出乎她的意料,他注视进她的眼里,“你想离也可以离。”
“啊?”他居然没有什么生气,而且这说的是什么话?
要离婚?!季凝脑子里嗡嗡的,气一下子冲了上来,扭头就走。
他扯住她的手腕,力道太大,又把她原封不动拉了回来。
让她坐在他腿上,她压根没什么着力点,他的手掌便扶住她的腰。
他墨沉的眸子凝视着她,继续把刚才的话慢条斯理地说完,“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顾及我的感受。”
“……”
他垂下脑袋,抱住她纤细柔弱的腰身,抱得紧紧的。
脸贴着,她身上柔软馨香的味道肆意投了过来,温暖无比,“虽然你离开后,我可能会买醉,喝到胃疼。”
“可能会不舍昼夜的工作,廖辉都被迫加班,陪我加到眼神麻木。”
“可能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就这么干躺在床上。”
季凝:“……”
这些话听起来像威胁,但也像撒娇,更多的像……
“打住!”季凝拿食指抵住他的唇,这么卖惨,她可听不下去了。
他顺势拽住她的手,浅浅地吻了吻她的手指,眼神的余光还看着她。
季凝连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都忘了,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个男人真会撩。
“我不是说了吗,我从没想过跟你离,你都在胡思乱想什么呢!”她起身,却被他牢牢给摁住了,他仰头,“那你记的账本是什么?”
季凝无言以对。
他居然摊牌了,不装了。
那是什么?那当然是她跑路的资本!
当着他的面,季凝把本子从书柜上取了下来,然后攥起笔,鼓着包子脸,正儿八经地在封皮上写下几个字。
“季凝和周景墨心愿实现基金”。
周景墨这才笑了,这个男人不笑的时候,就已经是绝顶,笑起来的时候像变了一个人,更蛊人。
有了他,她好像有了很多老公似的,因为他太善变,多变。
季凝咬着牙,把笔扔到一边书桌上,“怎么样?”
“只要你不是不要我了,怎么着都行。”
季凝很难想象,眼前这个男人,是当初义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