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凝唇瓣微绽,自从两人亲过之后,好像每天不亲一亲,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其实她也想……但她可不想血崩……
果然,周景墨只是叹了口气,捏了捏她的脸,重新躺下了。
季凝大眼睛骨碌碌地转,手上仍然没消停。
重生回来之后,她见过周景墨各种样子,就是没见过他被她撩得无可奈何的样子。
喜欢看,爱看。
她就喜欢看他看不惯她作乱,却干不掉她的样子。
于是,周景墨这一整晚都没怎么睡。
凌晨三点索性就起来了,他已经很久没这么早起过了,看着桌上她摊开的笔记,握着笔,小煤油灯将他棱角分明的脸勾勒得柔和。
把她没写完的笔记都替她抄完了,这才出门。
于是等季凝起来,看到的就是一本因为她最近来例假不舒服,没来得及抄完的笔记,但现在却赫然完完整整地出现在她面前。
厚厚一本,也不知道他是几点起的。
但这少说也要好几个小时,一刻不停地抄。
手指摩挲过矫若游龙的笔迹,季凝弯了弯唇。
真的是田螺先生呐。
真恨不得抱着他亲两口,可惜他现在已经不在家了。
算了,给他记欠她的账上。
于是,季凝又拉开抽屉,拿出她的小本,上面已经写了很多数字了,她攥着笔,在最下面正儿八经地记上一笔。
——两个吻。
季凝今天早起,先绕远路去买了很难排队的苏记油条,又买了些大家爱吃的小笼包,还有豆浆,桃酥。
林林总总的好多,手指都钩满了食物,连小拇指也不例外。
然后才来到她开的小摊附近的一处小窝。
这些员工都是外乡的孩子,没有地方住,季凝赚了钱,顺带就给大家安排了住的地方。
“阿兰……”
见季凝来得这么早,手里又提着好些东西,阿兰惊了惊。
她低下头,似是有点沮丧,但很快还是把东西给接了过来。
“来,大家快来吃早点。”季凝招呼着大家,加阿兰在内,这三个姑娘都是从各个小地方来岳城的。
明明季凝和她们差不多年纪,但却是一副大姐姐的姿态,体贴入微。
有的女孩子例假来了,还在用草木灰的月经带,是季凝买了卫生棉给她们用。
在她们眼里,季凝就跟自家亲姐姐一样。
话多的这个叫小梅,比阿兰还小一岁,正是活泼的年纪,“凝凝姐,你来啦,我们已经在准备今晚要用的食材了。”
“辛苦了。”季凝笑盈盈的,“先吃了再忙。”
于是阿兰,小梅还有连翘洗了手,齐刷刷坐到桌前。
等看到桌上这么多早餐,大家顿时愣住了,不止是阿兰,小梅也不笑了,连翘最为多愁善感,扁扁嘴,泪珠子都掉了下来。
季凝懵了。
这是怎么了?
连翘年纪最小,藏不住事,她紧握住季凝的胳膊,语速很快,“凝凝姐,你是不是要赶我们走?我们会好好干活的,绝不偷懒。”
连翘家里有好几个哥哥,她是最小的妹妹,却不是被护着疼着,而是要供养一大家。
拿回来的钱少了,就要挨打。
哥哥娶不到媳妇儿,也要挨打。
她是受不了这种生活,离家出走,偷跑出来的。
如果没有工作,活不下去,她就只能回乡,周而复始地过上被毒打的生活。
季凝认识她的时候,她身上那些伤都还没好完全呢。
季凝还没来得及解释,小梅就说,“凝凝姐,如果你觉得这小摊开不下去,你也不用给我们薪水了,我们只要有个地方住,有口饭吃就可以了。”
阿兰面目沉重,叹了口气,“你们也不要为难凝凝姐了,她如果非要解散小摊,肯定也有她自己的苦衷。”
季凝哭笑不得,“你们都想哪里去了,你们是我手底下的员工,对你们好点,难道不是应该的事吗?还是说,你们要我少买点早点,直接把这些换成钱给你们?”
连翘呆住了,泪珠子还挂在眼睫上,迫不及待地问,“凝凝姐,你这不是要辞了我们?”
季凝握了握她的手,笑道,“为什么要辞了你们?小摊蒸蒸日上,赚了这么多钱,你们也很辛苦,根本就没有挑得出差错的地方。我每天学习,也很放心把小摊交给你们。”
连翘嗫嚅着,“可……我家每年杀猪前就会给猪吃顿好的,我还以为……还以为……”
不光是她,阿兰和小梅都这么想,她们之前都做过工,是老手。
老板才不会待她们这么好,只有在要赶她们走的时候,才会稍微良心大发一些。
所以在季凝这做工的日子,能有住的地方,凝凝姐还经常给她们买东西吃,她们还尝到了她们从未尝过的大白兔奶糖,这是像梦一样的生活。
她们每天都生怕季凝会赶她们走了,害怕一醒来,真的是个梦。
苦日子过久了,过甜日子,就像是脚踩在云上,随时害怕会摔回去。
季凝捏了捏小梅有些皲裂的小脸,“岂止是早点,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