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铮用浴毯把宛舟裹起来,打横抱回了卧室。
“趴好。”
白鹭已给宛舟换好寝衣,季南铮要检查宛舟的伤情。
宛舟在心里扭捏了片刻,选择趴好。
她确实受伤了,左后腰的位置火辣辣的痛,确实需要检查一下。
宛舟趴着,身体线条起伏玲珑,季南铮有些不敢看。
可要查伤,就必须把宛舟的衣摆卷高才能查看,不敢看还得看。
他活到26岁,第一次亲手触碰女子的寝衣,心里莫名犯怵。
手迟迟伸不出去。到他真的伸手卷起衣摆时,手都有些颤抖。
宛舟的左后腰已经红了一片,在季南铮接住她之前,她的后腰已经碰上浴桶的边沿了。
季南铮看得直皱眉。
可以想象,如果他晚一步,宛舟真的摔下去,轻则腰部扭伤,卧床一个月,重则腰部骨折,卧床半年。
“啊,痛痛。”
季南铮的手刚按上去,宛舟就没忍住呼痛。
但是季南铮没停。
不但用手指按,他还用手指捏,他要检查里面的骨头有没有受伤。
宛舟痛啊,就要挣扎起来。
“别动。”季南铮冷声阻止。
“哎哎啊啊……”宛舟也知道季南铮是为自己查验伤情,忍痛忍得冒汗。
“没伤到骨头。”季南铮检查完,把衣服拉好,又拉过一边的被子为宛舟盖上。
“去我书斋,找江北拿药。”季南铮朝白鹭吩咐道。
“奴婢去吧。”秋鸽自告奋勇:“白鹭姐姐心细,留下照顾小姐比较好。”
秋鸽来到季南铮书斋,刚进门,就听王思筠的声音传来。
“铮哥哥,你怎么才回来?”
王思筠知道季南铮去了义矜阁,心里就像是被爬进了蚂蚁,坐立不安,干脆去书斋等着。
听到外面有响动,以为季南铮终于回来了,没想到来的是秋鸽。
“你来干嘛。”
“不找王小姐。”秋鸽不待见王思筠。
“我问你来干嘛?”王思筠拦着秋鸽。
秋鸽讨厌死王思筠这副德性了,但是她只是下人,还真不能怎么的。
突然灵机一动,想气气王思筠:“小姐摔跤了,将军让我过来拿药。”
“摔跤?怕不是顾宛舟演的苦肉计吧?”王思筠说着心里还自己肯定。
原来顾宛舟勾住铮哥哥竟用的是苦肉计。
“才不是呢,小姐是泡澡的时候摔跤,多亏了将军及时赶到,把小姐抱住,才没有受大伤。将军可紧张小姐了,一路把小姐抱到房间,还亲自为小姐……”
“你说什么?”秋鸽话没说完,被王思筠和狠狠打断。
因为她听到季南铮一路把宛舟抱进屋里,还是泡澡的时候,她马上联想到了某种可能。
秋鸽不理她了,朝门口的江南道:“江南哥,将军让我来找江北侍卫取药。”
江南靠在门口听了个七七八八,也猜到宛舟需要什么药,他进屋片刻,江北就拿了一个小药瓶给秋鸽。
王思筠本就一肚子火没处撒,见秋鸽一个下人竟然不理她,火焰乍起,提手就给了秋鸽一巴掌。
“一个下人,敢对本小姐无礼。”
王思筠打了一巴掌还不解气,又准备甩上去,可她的手被人抓住了。
被江北抓住。
“江北,你敢抓本小姐,赶紧放手。”王思筠想挣脱,可被江被抓得死死的,还有些疼。
“谁都不能耽误将军的事儿,王小姐也不行。”江北声音森冷。
“还不快走。”江北看向秋鸽。
秋鸽捂着脸,委屈极了,捂着脸走了。
等秋鸽走出去,江北才放开王思筠。
王思筠很想教训江北,可她不敢。
江北是负责季南铮事务方面侍卫,武功超绝,对季南铮忠心耿耿,只听季南铮的话。而且极其有原则,哪怕是王夫人和国公爷,都不把他当下人看。
区区王思筠更不敢。
哪怕他刚才的行为有所冒犯,王思筠可以动动嘴瘾,但绝不敢真把他怎么样。
“小姐,要是刚才不试探将军就好了,那样顾宛舟摔跤就没人救她。”王思筠的丫鬟在她耳边轻轻嘀咕。
“傻子,她是故意的,铮哥哥不去,她就不会摔了。”
顾宛舟受伤了,肯定会以此求铮哥哥留下来。
王思筠一激灵:“不行,走,我们也去义矜阁。”
江南赶紧给江北使眼色。
江北这个人,有关季南铮的事儿,他坚决管到底,不关季南铮的事儿,他坚决不管。。
眼前王思筠要去义矜阁的事儿,他觉得和季南铮没什么关系,不该他管。
江南最讨厌江北这种时候的死脑筋,便咬着牙提醒:“这不是将军的事儿?你觉得将军愿意让王小姐去义矜阁?”
江北这次听进去了,快走几步伸手拦住王思筠:“小姐,小的刚才说了,谁都不能破坏将军的事儿。”
“小的送小姐回去。”
直接杜绝了王思筠嘴上应着,脚不听话。
“你!”王思筠气到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