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哥,如今我势必要嫁去国公府了。好在既是皇上赐婚,国公府的人也不敢过于为难我,季将军虽不会喜欢我,但他不是一个坏人,走着看吧。”
宛舟既是宽慰华阳也是宽慰自己。
她之前从没想过真的和季南铮成亲,一来她对自由有着强烈的渴望,再者,她深信无论是季南铮本人,或者是定国公府都不会赞成这段婚事,所以她也从没想过关于和季南铮成亲的任何事情。
可如今不得不想了。
当然不是想她和季南铮的关系,她必须要想的是如何在定国公府生存下去。
宛舟深知,她不被定国公府的人待见,在这个时代,一个不受婆婆待见的媳妇,日子是不会好过的。
而且,季南铮的同胞兄弟有6个,那就代表有6位妯娌,且都没有分家。后宅本就是个没有硝烟的战场,女人越多,战争越乌烟瘴气。
她不会主动参与战争,更不会去参与那些所谓的妯娌之间的明争暗斗,可只要是战争难免波及无辜,不是你不参与就真的可以独善其身的。
宛舟自认如今的自己,有不错的生存能力和自保能力,但在深宅大院,处处是规矩和人心,她其实是忐忑的。
“如果可以,我希望未来能和季南铮和离。”宛舟想了想,没有对华阳隐瞒心底深处的想法。
“小姐,不容易的。”华阳颇有些心事重重道。
“我知道,但事在人为。”
衍国虽也是男尊女卑的男权时代,但民风还算开放,和离制度相对来说也比前朝对女性来说也更友好。和离的虽然也没有很多,但却有几个响当当的例子。
其中最着名的,一个当今皇上的太祖母端敬皇后,一个是当今皇上的嫡姐,信宜长公主。端敬皇后和离后,孑然一身,投身社会公益,为女子谋取了不少福利。
而信宜长公主和离后,改嫁到江南去了。
宛舟和季南铮和离,难办就难办在是赐婚。既是赐婚,那和离,需得经过皇上。
要经过皇上,就需得有一个足够分量的理由。
无后。这是如今宛舟能想到唯一充足的理由。
无后,是可以被休的大罪。因是赐婚,顾及到皇上的颜面,定国公府不能给休书,让皇上出一纸和离书,应该是可以的吧。
总之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且行且看。
华阳皱眉静默了好一会儿,看他的神情仿佛想遍了山川河流,可他只简短道:“那我替小姐张罗嫁妆。”
华阳总是这样,想得多说得少。
“不用张罗什么。”宛舟说出自己的计划,“不需要弄什么排场,到时候国公府抬多少聘礼就照数抬回去,去年皇上给的那些赏赐,一并抬过去就行了。”
“可这……”华阳微皱着眉头,“如此小姐会被非议。”
宛舟自然知道华阳的意思,嫁妆自古都是女子出嫁的一大门面。
宛舟轻轻巧巧的笑笑道:“华阳哥你知道的,我不会在乎这些。再说了,我的东西只有放在华阳哥这里我才放心啊。”
重生一世,她已经明白了不露财的重要性,让人知道她的家底,反而惹祸。她上一世的悲剧就是钱财惹出来的啊,那可是生死的教训。
华阳笑了笑:“听小姐的。”
“华阳哥,你就不能不叫我小姐吗?”宛舟皱着眉头。
她抗议了无数次,让华阳不要叫她小姐,她拿他当哥哥,他就应该拿她当妹妹,可华阳就像一块顽固不化的石头,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不能。”华阳收起笑容,说得严肃。
宛舟撇嘴:“我再不说了,你就是个石头人。”
辞别了华阳,宛舟回了自己的小院,为晚上家宴做准备。
如今父亲已回来,也是时候清算姜氏了。
顾廉凯旋的大日子,一大家子,包括姨娘,庶出的孩子都围坐在一起。
大家长回来了,又升了官,天大的喜事,精美的菜肴摆满了整整一大桌子,每个人脸上都染着喜意。
顾廉人过四十,官至三品,于他来说可谓意气风发,喝酒吃菜,豪气又痛快。
待到吃得差不多,他说起了皇上的赏赐。对于打了胜仗归来的官兵,除了加官进爵,金银珠宝等赏赐自然少不了。
他微醺的看着姜氏道:“今次我能从五品直接升三品,单靠我自己的功绩是不能的,舟儿捐出的那一大笔是一个重要原因,皇上的赏赐,分一半给舟儿当嫁妆吧。”
姜氏一听,眼皮抖了抖,小意道:“那是自然,舟丫头真是做了件大事呢。”
“只是如今老爷荣升,府里必得翻修一番,还得开宴请客,我们顾家的家底老爷不管家可能不知道……”
姜氏说到这里突然抹起眼泪,“不当家不知当家难,这些年妾身独自支撑,那些难处也只有妾身自己知道,如今,也不知道能不能够开支呢?”
“夫人辛苦了。”顾廉很上道的给出肯定。女人跟男人诉苦,诉的是苦,要的是安慰,顾廉这点还是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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