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几个却是实心眼,刚才秦高飞追方南枝的时候,他们还在打架,没看见,还真当是秦高飞丧心病狂打了孩子,这可是他们都稀罕的小丫头,个个气得不行。
“你他娘的还是个人吗?大人的恩怨牵扯到小孩干什么?”
“窝囊废,打不过大人对小丫头动手!”
“枝枝丫头要是有事,我们饶不了你!”
秦高飞是真的气坏了:“你们眼瞎吗?我明明还没来得及打到她,这死丫头就躲到村长身后去了!”
“这死丫头一向鬼主意多,肯定是她装的!”
但没人听他的,七岁的女娃子哪有呐坏心眼?
“还不承认?我刚来的时候,你就要踹小丫头!”老村长满脸厌恶:“老秦啊,你儿子没教好啊。”
后半句是对着秦族长说的。
秦族长黑了脸,强行解释:“村长,这都只是一面之词......”
“我可怜的闺女啊,这是不是被打出内伤了,你醒醒啊!谁能救救我闺女啊!秦高飞你个杀千刀的!”
方铜的哭嚎声打断了他的话。
“秦家太过分了,明日就抱团欺负人,现在连孩子都下手。”
“可不是,方老三人不咋样,枝枝小丫头可耐人稀罕了,这昏过去还不知道能不能醒来。”
围观的人窃窃私语。
秦族长握紧了拐杖,心里恼火,但不好表现出来。
秦家再人多势众,也不敢犯了众怒,他咬牙道:“孩子重要,不如还是先给郎中请来?”
等郎中来了,自然能拆穿父女俩。
老村长也怕小丫头真有个三长两短,当即同意:“去,把古郎中请过来,快点的。”
古郎中是被铁柱和狗蛋轮流背着上山来的。
他岁数大,走的太慢了。
古郎中颤颤巍巍的从两人背上下来,整个人很是沧桑,这一路上差点给他颠吐了。
这些年轻人还能做个人不?
狗蛋挠头解释:“古郎中,人命关天!而且是村长让俺们快点来的。”
站在一旁的村长默默背了这口黑锅,给古郎中道了声歉,便道:“快给孩子瞧瞧。”
他说完这话,方铜哭的声音更大了,简直惊天地泣鬼神!
饶是古郎中以往有些耳背的人听着震耳朵。
“古郎中呀,您可算来了,秦高飞那个杀千刀的对我女儿下这种狠手,您可得救救我闺女啊!”
“我闺女受了这种苦,肯定得好好补补吧?您只管开最好的补药!”
古郎中刚过来,还真当是小丫头被打了,赶紧把脉,而后眉心一蹙,紧紧拧眉。
看的在场的人心里均是一紧。
不怕大夫说话多,就怕大夫皱眉头。
秦高飞不会真给小丫头打出毛病了吧?那他可要摊上事儿了,谁不知道方铜是村子里着名的女儿奴。
而古郎中神情变幻莫测......小姑娘明明啥事儿都没有啊?就是体虚了点,不过这年头人都吃不饱饭,别说孩子虚,大人都虚。
方铜扯着嗓子喊:“古郎中,您说是不是得好好补?!肯定是!”
古郎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在徇私和医德中间犹豫了下。
最后念在和方铜的交情上,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唉,这孩子,确实得补补!”
反正他也没说谎,虚了就得补呀。
话才说完,不等有人继续追问情况,老村长就顺势发怒:“秦高飞,你这么大个人了对小孩儿下手这么狠,传出去,咱们木山村的名声都被你们丢没了!”
“就算你们秦氏一族人多,也不能仗势欺人,今日老头我就做主,你们秦家,赶紧赔钱!”
“我是冤枉的,我都没来得及动手!”秦高飞气的直跺脚。
但没人搭理他了。
老村长只是压迫性看向秦族长。
秦族长神色变幻莫测,着实是没想到,村长这么不给他面子。
他心里也来气,儿子这表现绝对不可能有假,要真动手了,这会该心虚才是。
可有古郎中的话,他们百口莫辩。
明明是对他们有利的局势,如今可倒好,白白错失了这个机会还要搭钱进去。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没办法了,大家伙都看着呢,他要硬是不给,就说不过去了。
而且,秦家还有读书的孙子呐,将来要是考取了功名,有人来查,再被人说他们横行乡里,那可就毁了。
种种权衡利弊过后,秦族长露出了一抹假笑,咬着牙从怀里掏出钱袋,递给方铜。
“这个这事儿确实是我儿做的有些不对,这是赔礼拿去给丫头补身体用。”
方铜不着急嚎了,不动声色颠了颠钱袋子,感受到分量后立马揣进怀里:“嗯,成吧,我给秦叔个面子。也就是我大度,换做别人家指不定就报官了。”
秦族长差点呕出一口老血,他还报官?得了便宜还卖乖?
秦高飞更憋屈,他仿佛天底下最冤的人,怎么没人信他呢?他着急的都快蹦起来:“爹,我真的没打她......”
秦族长没忍住给了他后脑一巴掌,这儿子真是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