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贺老太太思绪万千之际,门房突然跑了进来:“老太太不好了,门口...门口有乱兵闯入!”
门房的话音未落,只见十几个身着铠甲的军士就冲了进来。
贺老太太哪里见过这场面,战战兢兢的站起行礼,强装镇定道:“不知列位军爷来我贺家有何贵干,若是求财,你们说个数,我贺家自然双手奉上,还望不要...”
这些时日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自从朝廷发兵后,叛军前进的势头一下子被止住了,眼看就要不行了。
所以有些叛军兵败后不愿归降,也不愿回到老部队继续作战,便一咬牙,上山落了草。
这些人若是持刀入府,只需要给些钱财便是,不会伤人的...
谁知贺老太太的话音未落,就被门外的声音打断。
文彦博急匆匆的走进正厅,拱手道:“这位老夫人,事情紧急来不及多说,快些把贺太医请出来给桓王治伤!”
贺老太太听到是桓王,心里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不是叛军,只是桓王罢了...
什么,桓王,找我们家老大的?
可我们家老大还没回来啊...
这可怎么办...
贺老太太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对着文彦博行礼道:“这位大人,实在是不巧,我家老大还尚未归家...”
文彦博听了这话,也开始绝望起来,从桂州城赶到这白石潭,一路二三十里地,跑了小半个时辰才到...
若是现在再回去,即便是时间够用,桓王的身体也是承受不住的啊!
当时朝堂之上自己就说过,皇储出征,百害而无一利!
现在好了,桓王若是出了什么事情,那朝堂之上还怎么稳定...
贺老太太看着文彦博的面色就知道桓王定是危在旦夕,若是桓王死在了我贺家,那...
正当贺老太太手足无措之际,贺弘文从后院走了过来,对着文彦博拱手道:“在下也略通医术...”
话还没说完,贺老太太就打断道:“你在这逞什么英雄,快些回去!”
贺老太太慌乱的对文彦博解释,心里十分害怕文彦博将贺弘文也牵扯在内:“孙儿年幼无知,一时夸下海口,还望大人见谅...”
可文彦博好似没听到贺老太太的话一般,上下打量了一番贺弘文,见其是个黄口小儿,心里也是有些失望。
可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不如死马当作活马医,在桂州城内还好,可在这白石潭,也很难再找到郎中了。
沉吟片刻,文彦博对对贺弘文道:“跟我出来,别害怕,若是能治你就治,若是不能治...”
说到这里,文彦博顿了一下,而后咬着牙一甩衣袖:“那便是这桓王的命该如此!”
贺弘文跟着文彦博来到了马车旁,在一群军士吃人的眼神中小心翼翼的爬上了马车。
先是看了一下桓王的伤口,见伤口已经处理,刀口处烂肉已经被剜掉,此时虽然进行过处理,可伤口往外渗的血液眼色却依旧不是鲜红,反而有些发黑...
叹了口气,贺弘文又看了一眼桓王的面色,紫中带青,毒怕是已经汇散全身了...
贺弘文继而将桓王的眼皮小心翼翼的翻开,本不抱希望了,可看了眼桓王的瞳孔后,贺弘文的眼神中爆发出一丝疑惑。
不对啊,若是毒汇散全身,那瞳孔应该放大啊。可桓王的瞳孔为何与常人无异...
贺弘文见此异象,立马将手指往桓王的手腕上探去,慢慢的探查着桓王的脉象,嘴角也微微翘起。
半晌,就在文彦博快要绝望的时候,贺弘文满头大汗的松开桓王的手腕。
对文彦博开口道:“芦根一两,雄黄一分,不灰木二两,大麻仁一分微炒...捣细罗为散,以温酒调服!”
说罢,贺弘文擦了擦头上的汗,对文彦博道:“大人照着方子抓药便是,放心吧,桓王殿下并无生命危险!”
文彦博听了这话,又看了看桓王的脸色,疑惑道:“桓王面色都这样了,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贺弘文笑道:“此毒猛烈,本应该见血封喉,好在不知何处来的一股子药力护住了心脉,让毒素无法从心脉扩散全身,而且伤口处理的也很及时...
并且这毒在下曾经见过,只要没有当场死亡那便无大碍,依着这个方子抓药服下去,三日之内必然转醒!”
...
第三天深夜。
贺家此时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里里外外站满了全副武装的陇右军。
主院正房之中,桓王此时正睡在床榻之上。
沈从兴在得知消息后,将手中的兵马交与副将,带着十几个侍卫,直奔白石潭而来。
听闻桓王三天三夜没有醒,沈从兴有些接受不了,将一旁正在号脉的贺弘文一把拎起,大骂道:“你就是郎中吗,不是说三天就好,为何桓王殿下到现在还没醒,你有没有认真治!
若是殿下出了什么事情,我告诉你,我要你全家都给桓王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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