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栖阁内,林噙霜睡的正沉,突然被敲门声惊醒。
睡眼惺忪的睁开眼,叫睡在床榻旁边的小床上的周雪娘下去将门打开。
门一开,盛弘气冲冲的走进屋内。
林噙霜见状,便是了解了,定是那个不会说话的大娘子又将主君给惹生气了。
便起身将盛弘扶到床榻之上,让周雪娘沏了杯茶端来后,便让周雪娘出去将门关起来。
林噙霜轻柔的替盛弘捏着腿,边捏腿边问道:
“弘郎,这是怎么了,大晚上的,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盛弘在林噙霜的服侍之下,气已然消了一半。
又不想说起自己和王若弗吵架的事情,毕竟大娘子在府内还是要给她留些面子的。
眯着眼道:“没事,就是老太太病了。”
林噙霜眼中精光一闪,随后收敛起来,假装关切的问道:“这天气好好的,怎么生病了呢,老太太没事吧。”
“老太太娘家人来了,大喜大悲的,老太太一下子急火攻心,一时半会估计好不了。”
“什么?”林噙霜一听老太太娘家人来了,手上的力道一下子没把握好,用力的一捏。
“嘶,你轻点!”
吃痛之下,盛弘的腿一甩,将林噙霜甩到了一边。
林噙霜没有管这个,又扑到盛弘的面前,急切的问道:“勇毅侯府来人干什么的,是来拿回老太太嫁妆的吗。”
不等盛弘回答,便自顾自的说道:“不能给他们,老太太的嫁妆那是老太太的,勇毅侯府已经和老太太断绝关系了,他们有什么资格拿回嫁妆。”
“什么嫁妆不嫁妆的,人家勇毅侯府来人了,说是要和我们盛家恢复来往。”盛弘笑眯眯的看着林噙霜道。
说着,便将徐寿的事情说给了林噙霜。
哪知道林噙霜听完徐寿的事情,顿时脸色大变,看着盛弘道:“你还笑,你以为他们来找盛家恢复来往是好事?”
盛弘一听这话,坐起身子问道:“霜儿,莫非你有什么别的看法吗。”
之前他也有这种想法,和王若弗说,哪知王若弗目光短浅,根本和她说不到一起去,见林噙霜说这话,顿时来了兴趣。
“弘郎,你也不想想,为什么早不来往,迟不来往,偏偏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来了。
他徐二分明是为了老太太的嫁妆来的!”林噙霜信誓旦旦道。
“如今勇毅侯府需要重组军队前往西夏前线,所需钱粮那可不是小数目,我看那徐二定是发觉自家钱财不够了,来打起老太太嫁妆的主意了。”
盛弘听到林噙霜所言,顿时有些失望,摇了摇头倒在床上,闭起眼睛,倒在床上道:“怎么可能,人家勇毅侯府世代蒙受皇恩,哪里缺这点银子,更何况这重组军队是朝廷发钱,哪里需要勇毅侯府花钱。
再说了,就算缺钱,老太太嫁妆要给谁,与你我何干。”
林噙霜听到盛弘这话,气不打一处来,使劲拍了一下盛弘的大腿。
盛弘吃痛的抬起了身子,林噙霜忙道:“老太太嫁妆自然是盛家的,弘郎你有所不知啊,我之前养在老太太房里的时候,见过老太太的嫁妆,那可是很大一笔银子。”
“银子银子,还以为你有什么别的见识,你脑子里怎么都是银子!”盛弘见林噙霜满口铜臭,不禁失望道。
林噙霜见盛弘发怒,眼珠子一转,娇滴滴的扑到盛弘的怀里:“弘郎,我这不是担心你嘛,你看那徐二可是武将,虽说他之前读过书,考上过举人,可再怎么说,他也不是进士,没有授文职,而且一入军营便不看功名,你和他来往,在上官那里可不好说啊。”
这句话一下子说到盛弘的心里了,他之前就有这种感觉,现在扬州因为徐寿来了,成了一锅粥,自己现在应该如何站队才能不错呢。
要知道官场如战场,一站错队,那可就犹如陷入万丈深渊啊。
自己这辛苦攒下的家业,万一行错,那可就毁于一旦了。
盛弘看向林噙霜点了点头,道:“那依霜儿所见,我现在应该怎么做呢。”
林噙霜想了一会儿,开口道:“弘郎,你们男人的事情我不懂,但是寿安堂老太太既然一时半会好不了,别忘了大姑娘也住在寿安堂,如今出嫁在即,与一个年龄相符的外男接触过多,对大姑娘名誉也是一个问题...”
“胡说,这是在家中,哪个敢去外面乱说,再说那徐二我看着像是个守规矩的,定不会如此。”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盛弘心里也开始犯嘀咕起来。
...
次日一大早
盛弘顶着两个熊猫眼急急忙忙的往寿安堂走去。
昨日思索了一夜,如今老太太卧病在床,华兰和徐寿一起伺候老太太,若是华兰没定亲也罢,这都和忠勤伯爵府说好了,婚书都定了下来。
再和一个外男走的这么近,确实不妥。
若是老太太还健健康康的,那倒没什么,可如今老太太一时半会好不了,两个人接触过多,很难不让人有什么想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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