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轻功了得,和奔水一刀不相上下,追至一个十字路口,奔水一刀便跟丢了那人踪影。
就在奔水一刀不知何去何从时,西道中突地走来一个带着面具的人,他望着奔水一刀邪魅一笑,问道:“看英雄着急忙慌的样子,莫不是在追一个人吧?”
听其问话,奔水一刀不觉一惊,他怎知自己在找人呢?诧异之余,不觉细细看了那人一眼,道:“这位英雄,何以知道我在找一个人?”
那人微笑着道:“深山野林,路口踌躇,不是跟丢了人又是什么?赶紧去吧,你要找的人已望西而去,方才和我失之交臂,我见他动若脱兔,遗憾未及识其真容。早知有人寻他,我就将他拦下来了。好了好了,快去追吧,若再晚些,恐怕你就望尘莫及了。”
奔水一刀气急败坏,愤怒地道:“你真是王大娘的裹脚——,又臭又长,唠叨半天,枉误我时辰,待我回头,定好好找你算上一算。”
说完便拂袖而去,径直望西面的古道中奋力疾追。
那人看着奔水一刀三五几步,便已追出老远,不禁忍俊不禁地自言道:“浮云谷那老头的易容术真是好使,一切都可助我瞒天过海,现在又有谁会知道,奔月刀已落在了我东郭鸢的手里呢……?”
敢情那夺刀之人,竟然是他,他在浮云谷学得一手易容之术,瞬息万变,又有谁会猜得他的真实身份?
……
小径深处,苍寞狼带着所有人马,约莫数千人众,正在马不停蹄望山顶上赶,队伍拉成一条长龙,情式逼人,气势磅礴。然而穿封狂忿然作色,本身轻功了得,近又得洪通真传,自是远超从前,他的身法,就像离弦之箭,超尘脱俗,无人能及,很快便跟上了苍寞狼的队伍。
他无暇理睬,一路施展绝顶轻功,飞跃腾跳,有若一道道雷电,踏过众人头顶,快得令人无法看清他的真容。咄嗟之间,他便已从后方来到了长队的前端,实是令人惊叹不已。
似闪电,似流星,似星火,更像极一阵飓风。
众人叹为观止,舌挢不下,怎敢相信,眼下身法骏捷的神秘影子,竟是当世无敌的穿封狂?这等卓越的轻功,确实超凡入圣,令人努目撑眉,试问天下谁敢与之匹敌?
苍寞狼一马当先,疾行在长队首位,见那神秘影子疾风骤雨,宛若闪电,眨眼从长队间一闪而过,顿时惊愕失色,骋目流眄。不禁驻足叹道:“好俊俏的轻功!”随即步伐加紧,带着众人火速向前,欲跟上前去一探究竟。
穿封狂还未赶至山顶,空气中便已弥漫着尘土飞扬和短兵相接的气息,他突地加快步履,很快赶至山顶,远远便见得玉军彩旗飘扬,穿封狂见旗如见人,顿时联想到了玉常青那可憎的嘴脸,胸中怒火,自是烧得更盛。
果不其然,山顶之上,正如奔水一刀所料,玉常青和祁善人马,正在兵戎相见,杀的你死我活。
穿封狂赶至山顶,见眼下激烈而混乱的场面,顿觉眼花缭乱。
他见场面气势恢宏,竟是祁善和玉军在同室操戈,也不知是啥心情?索性跃上一块高耸的石尖上打坐观看。并无想要去帮谁的意思,毕竟,祁善和玉常青,都和他持敌对立场,根本不知该帮谁,也根本没想过要去帮谁。中立不倚,静观其变。
穿封狂居高临下,凭栏驰目,整个场面都被他一览无余,但见玉军个个身穿坚固铠甲,手握长矛和利剑,有的还配有盾牌,还有外围的弓箭手,随时准备着对祁善人马发射致命箭雨。
而祁善人马,则是布衣将相,手持兵刃不一,有的甚至舞棍弄棒,连件像样的兵器都没有,就先从装备来看,玉军便已略胜一筹。
战场上,两帮人马奋力拼杀,刀光剑影,战马嘶吼,喊杀声震耳欲聋,鲜血染红了大地,遍地流淌。
战场的中心,祁善与玉常青正在激烈交锋,初见他们的武功,那是旗鼓相当,招式变换之间,充满了技巧与力量。
高手过招,确实令人惊叹,仿佛整个战场的胜败,全取决于他俩之间的较量。
战场上弥漫着血腥和硝烟的味道,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体力渐有消耗,但这丝毫未影响到两帮人坚定的意志,他们知道,只有坚持到最后的人才能成为胜利者。
混乱的战斗中,有人死亡,有人受伤,却就是没人放弃。
穿封狂目光如炬,站得虽远,可一眼已认出崖边躺着一具熟悉的尸体,那十有八九就是师父赛凌云的尸骨。他丝毫没有犹豫,纵身一跃,便来到了那具酷似赛凌云的尸骸前。他定睛一看,顿时傻了眼,眼下果真是师父骨骸。他的凶性,顿时被激发了出来。
他站在崖边,突地一声狂啸,就近的一拨人,顿时被一股莫名的气浪震碎了五脏六腑,当场七窍流血,倒地身亡。
当然,这些人中,有玉军也有祁善的人。
他的这一声吼,含怒而发,内力强劲,在场所有人,皆有震感。声音回荡在空谷之中,久久不能散去,自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在场人混七杂八,瞬间像被使了定身之术一般,都停止了手中动作,惊讶地望向穿封狂。
穿封狂金刚怒目,瞪着场内吼道:“玉常青,给我滚出来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