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突然传来两声呛咳,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帐外是玉将军吧?托将军之福,祁善身子见好,将军速速请进帐一叙!”
玉常青轻轻启开帐篷之门,便领着奔水一刀走了进去。
帐篷最深的角落,祁善蔫头耷脑地躺在卧榻之上,对着进帐的玉常青道:“玉将军,请恕祁某身体不便,不能扫榻相迎!”
祁善随后看了奔水一刀一眼,二人心照不宣,装作不识,没有相礼!
玉常青笑道:“祁谷主不必多礼,且安心养好身体再说。”
微顿又道:“我此番前来探望祁谷主,是有一事相告,介于祁谷主身体不适,无法参与寻宝事宜,所以还请祁谷主就地多歇些时日。请祁谷主放心,为了确保寻宝的万无一失,您谷中上万之众,我已悉数请出,并已交由祁谷主的左右护使支配。一旦大功告成,免不了谷主的一份。这里我已安排了人手整日料理你的起居饮食。就请祁谷主静心在此等候我等凯旋归来便是!”
之前左右护使的厄运,祁善都看在眼里,记恨于心,为了不露出破绽,只能强忍心中之痛,微微一笑,道:“祁某身子瘫如烂泥,多有不便,这一切就有劳玉将军了,祁某只能恭敬不如从命,就在此恭候各位的凯旋而归吧!”
玉常青抱拳还礼,转身而去,他脸上傲然睥睨,得意而奸诈的笑,着实难以掩饰他内心的丑恶。他边走边想:“祁善啦祁善,没想到吧?这个帐篷,竟就是你的葬身之地,你就在此好好享受被痛苦折磨至死的滋味吧,你可要知道,我给你安排的可是炮凤烹龙的极品御厨,他专注的毒药,定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他的心里,自然痛快淋漓,因为这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跟着他的计划进行。
紧接着奔水一刀和祁善也交汇了一眼,各自独有千秋的眼色,却碰撞出了心思各异的内涵。
奔水一刀走到帐门前,稍作停滞,他似想告知祁善玉常青的阴谋诡计,和其左右护使已被玉常青处死的事情。他不知祁善早已知道一切。思索再三,又深怕被老奸巨猾的玉常青发现之后坏了大计,所以停顿片刻并未启齿,转头即去。
看着二人离去,祁善的脑海里便滋生出了千头万绪,暗自忖度道:“玉常青啊玉常青,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若寻得宝藏,你真会分我一杯羹吗?以你的为人,不加害于我就算万幸了。还有奔水小狗,你最好不要算计本谷主,不然,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的拳头,顿时像有使不完的劲道,捏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而后咬牙切齿地道:“看来,只有靠自己,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说完,便又取出奔水一刀给的药丸,径直服了一粒。药力催动,他顿感精力充沛。不由自言道:“没想到奔水小狗给的药丸竟是万金良药。不仅药到病除治好了我浑身的伤,且还助我功力倍增,这真是天助我也!”
他在暗地里发出一股子邪笑,貌似有万千成竹在胸的把握,不仅要吃定了玉常青,且还要独吞了云家的宝藏,以伺机成为武林至尊。看他模样,他所想要的东西,远远不止这些!
他所有的底气,仅来自于奔水一刀给予的那瓶丹药,那些药丸帮他伤愈,还加倍助长了其功力,日后他借住此药丸来练功助兴,定会如同春笋般日益增长,无人能敌
玉常青和奔水一刀出了帐篷,便刻不容缓,径直集结兵将,直朝十里外的女娲山挺进。
气势磅礴,令人敬畏!
此刻。
颇厄霍的两千守军,已分散在了军帐外四面八方的五里之外,因玉常青无理对奔水一刀青睐有加,对颇厄霍的劝解全然不顾,实令颇厄霍错愕不已。平日出行少酒的颇厄霍,今日已早喝得烂醉如泥,他这是想要借酒消愁释愦吗?
东方大白,日照万里。
东面的黄泥岗上,万树参天。初阳的照射夹杂着雾气的袅绕升腾,映照出了一副绝世美丽的画卷。随着太阳渐起,四周云雾也在慢慢消散,一眨眼功夫,便变成了一朵朵云彩随风飘向了远方。
黄泥岗,这是进女娲山的要塞之一,颇厄霍谨遵玉将军的旨意,将其余兵马分散去了别的要塞之后,自己仅带着百十余人,七零八落地蹲守在了东进的要道之上。颇厄霍黯然无神,酒醉酩酊,对众兵将一阵铺排之后,索性飞身上了一棵参天大树之上,仰躺在树腰的枝干上摇摇晃晃。他不由神情恍惚地自我嘲讽道:“玉将军,没想到我颇厄霍对你之死糜它,忠心耿耿,今日换来的却是这般下场,真是可笑,可笑之极啊!”
他腰间挂了一壶美酒,说到伤心之处,便忍不住掏出酒壶往嘴里倒上两口。
几口下肚,又听他浑浑噩噩地道:“奔水一刀啊奔水一刀,你接近我们玉将军到底是何目的?为何玉将军又这般垂青于你?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啦。”
啦音方落,突闻不远处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道:“将军因何事烦劳啊?”
颇厄霍听到声音,顿时清醒过来,望向远处的一棵树梢之上,亭亭玉立地站着一个老者。
老者轻功了得,站在一棵高耸入云的树梢之上,竟如履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