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孤束手无策,突然仰天狂啸,似要把浑身郁结,一口气全都释放出来一般,震得四周飞鸟落灭,尘沙飞天。
伤心欲绝的黎孤,早已哽咽得说不上话来。
古千胜扼腕叹息,移步黎孤身旁,目睹着两具尸体,内心抽痛,二话没说,蓄力于双臂之间,双掌交错突地外翻,便向着一旁的空地一连发了两掌,周遭响起“隆隆”巨响,一阵烟尘在声响中扬起,待尘沙散去,地上已然出现了一个深坑。古千胜并未停歇,双手聚力,缓缓向上扬去,黎煞黎鬼二人的尸体,顿时随他动作的变幻,被一股气流托起,徐徐移入坑中。古千胜一气呵成,再双手环抱,突地变拳为掌,向前猛然击出,周遭松软的泥土,复又聚回了坑中,顿时将黎氏兄弟二人掩埋在了黄土之下。
药翀拍掌叫绝,走到古千胜身旁道:“古贤弟功力丝毫不减当年啦。”
此刻,也不知黎孤心里在想什么,突然跃起,飞身跪倒在古千胜跟前,五体投地地道:“师傅,请教我武艺吧。”
三个老头俱都是满头雾水,古千胜道:“傻徒儿,我本就是你师傅,不教你我教谁呀?”
不过,黎孤态度的逆转,实令古千胜深感不解。
黎孤流着悔恨的泪水,泣声说道:“以前你潜心教我本领,而我却吊儿郎当,从没当过一回事,还一直对您老大呼小叫,从来没有做到一个徒儿对师傅的尊重与体谅,我该死,我真是罪该万死。”
此刻他在想:“自己若是学到了古千胜一半的武学,就不会眼睁睁看着两位兄长死于他人之手了,在这弱肉强食的年代,一切都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
古千胜见黎孤主动求学,如释重负,万分欢喜,“哈哈”笑道:“好,好,好!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的好徒儿,快快请起,日后只要你勤奋好学,师傅定当会将毕生武学倾囊相授。”
药翀面带欢笑,高兴地道:“你们师徒二人真是令人艳羡,哪像我?一生收徒有几,却从来没有和他们好好的聚在一起过。”
古千胜雀跃地道:“是啊,人生无常,但求无憾。如果我能将此生所学找到依托,老夫也不枉来此人间一遭了。”
随后对着药翀道:“药老怪你也别再长吁短叹了,你足下徒儿有数,他们都是敢作敢当的英雄好汉,你就知足了吧!”
药翀叹道:“古老弟如此一说,实令药某汗颜,我足下确有两个门生,一个叫穿封狂,一个叫奔水一刀,穿封狂倒是一个鳌里夺尊的好苗子,行侠仗义,心系天下,是老夫一生的骄傲。只是那奔水一刀,心胸狭窄,自私自利,许多年前因巧获奔月刀而销声匿迹,自今无讯,真是令人堪忧啊!”
萧野听言,诧异地道:“奔月刀?你说的可是那威力无比,见血方能还鞘的奔月刀?”
药翀叹道:“没错,奔月刀和凛霜剑乃是同日出炉的两把绝代利器,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二器合一,奔水一刀本就野心勃勃,若双物都落在了他的手里,天下就不得安宁了。”
此刻。
黎孤正跪在那堆黄土前泣不成声,哀声说道:“两位兄长,你们且安息吧。”
三老面面相觑,围在坟前,看着黎孤如此这般,也不由一阵心酸,古千胜道:“好徒儿,我希望日后你能如药翀师伯的高徒穿封狂一般,做个名满江湖,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以前为师也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无恶不作,臭名远扬,直至借宿空蒙山的这几年之中,我才良心发现,改过自新。现在想想,以前做的那些不齿之事,真是大逆不道,令人发指,所以我要你当着你的两位兄长的遗体发誓,日后断要改邪归正,不会再做伤天害理之事。”
黎孤泪如雨下,不假思索,当即对着坑里的两位兄长的尸首磕头说道:“两位兄长请安心的走吧,日后兄弟我定当会做个除暴安良,为民请命的人,绝不再做为非作歹之事,若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三老听言,心里都乐开了花。古千胜对着跪地不起的黎孤道:“快起来吧,你的两位兄长见你如此这般,断然会含笑九泉的。”
他一边说,一边已将黎孤缓缓扶起。
从此黎鬼黎煞兄弟二人,便共处一坑,与世长辞,就这样永远被埋在了厚土之中。兄弟二人真是不枉骨肉一场,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并且死后还共盖一土之下,来生来世,也绝不再孤寂了。
黎孤又再次扑在两位兄长的坟堆之上,泪流满面,伤心欲绝。
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生离死别,黎孤之痛,不言而喻。
就在大家都静默之时,萧野突然诡秘地扑向黎孤,猝不及防地伸手抓住了他的脑袋,待大伙都深感诧异之时,萧野突然松手,莫名地“哈哈”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黎孤天资聪慧,资质甚深,是我萧野授传衣钵的不二人选。”
随后雀跃地对着古千胜道:“老古啊,这个徒儿我收定了,你可否有什么意见?”
古千胜哈哈笑道:“如此甚好,日后你我若能共同研学,传授黎孤武艺,那岂不是锦上添花的事吗?”
药翀听言,也不甚欢喜,凑过来微笑道:“药某得恭喜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