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咸阳城外十里处。
在那幽深莫测的密林深处,一棵参天古木之下,草丛轻摇间,一块隐蔽的木板悄然开启,仿佛是大自然的一个秘密呼吸。
随后,一个谨慎的头颅探出,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确认安全无虞后,一行人影鱼贯而出,宛如自地底涌出的幽灵。
吕蜴轻拍衣袍,尘土飞扬间,抱怨道:
“这暗道怕是尘封已久,内部污浊不堪。
真叫人难以忍受!”
罴九接过话茬,语气中带着几分历史的沧桑:“此密道,原为主人所建,用来在以后某一天攻克咸阳城或者逃跑所用,意在突破咸阳城的铜墙铁壁。
毕竟,以常规之法想要攻克那固若金汤之城,实乃天方夜谭。”
吕惠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恍然:
“如此说来,父亲早已预见与嬴政决裂之日,故预先布下此局,意图在关键时刻,以地道之奇,直捣黄龙,扭转乾坤?”
罴九点头,神色复杂:“正是如此,只可惜,世事难料,这密道最终竟成了我们逃生的唯一出路,却也意味着它的使命即将终结,秦国必定会发现这密道。”
“那我们接下来何去何从?”
吕蜴急切询问。
罴九目光坚定:“赵国,那是我们杂家的根基所在,昔日主人助秦异人脱困赵国,便在那里扎根立派。
如今,秦赵交恶,赵国无疑是我们最佳的避风港,少主定能安然度过此劫。”
吕蜴闻言,决然点头:“好,我们就前往赵国,待时机成熟,再图营救父亲之事。
现在,即刻动身!”
然而,罴九却面露难色,恳求道:“少主,请容我等稍候片刻,狌狌尚未来会合。
按计划,秦军尚需些时间方能察觉此道。
但吕蜴态度坚决,不容置疑:“不可!
时间紧迫,若秦军提前发现,我等皆难逃一劫,现在就走,不容迟疑!”
罴九心中五味杂陈,狌狌是他的手足,却未料到大少主如此决绝,自身安危无虞,却对手下的生死置之度外。
吕惠急切地劝阻道:
“大哥,稍安勿躁,片刻等待何妨?
几刻光阴转瞬即逝,若他未至,我们再启程不迟,再说大不了就是一死,有何惧怕?”
吕蜴闻言,怒意横生:“何须你多言!
为一介家奴,你竟敢如此顶撞?我意已决,即刻启程!”众人面面相觑,气氛凝重。
罴九见状,沉稳应对:“少主先行,我留此守候,若狌狌未能及时赶到,我自会随后跟上。”
吕蜴离去时,眼神冷漠地掠过罴九:
“也罢,你们随后跟上。”
吕惠坚持:“大哥,我愿留下等他们。”
吕蜴不耐烦地冷笑:“你若不惜命,便留下吧,勿怪我未曾提醒。”言罢,他扬长而去。
罴九心中暗自感慨:
“同为少主,心性竟天差地别!”
而吕惠,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数百里*雍城内。
午阳宛若细丝,温柔地穿透薄雾的轻纱,轻轻拂过这片沉淀着千年沧桑的土地。
城心之处,一座巍峨壮丽的大祭台傲然矗立,气势磅礴。
四周,秦兵列阵如林,铠甲在晨光中熠熠生辉,寒光虽凛冽,却难掩他们眼中对即将到来的庄严仪式的敬畏与深切期待。
百姓自四面八方涌来,身着简朴的粗布衣裳,脸上交织着复杂而真挚的情感——对未知的忐忑不安,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以及对即将举行冠礼大典的秦王嬴政的深深敬意。
这大典,不仅是秦王个人的加冕仪式,更是秦国命运的重大转折,预示着秦始皇嬴政即将以雷霆万钧之势,登上历史的风云舞台。
万众瞩目之下,嬴政束发,头戴冕旒,所着外衣主色乌黑,尽显“玄衣纁裳”之风。
肩秀金色龙纹,袖端镶金边,尽显“威严富贵”之气;左腰挂天子之剑,“天问”。
步伐沉稳而坚定,每一步都似乎载着千斤重担,缓缓攀登那座高耸入云的祭台。
每一步都仿佛在与历代先祖进行着穿越时空的心灵对话,每一声脚步声都在雍城上空回荡,激荡着每一个秦国人的心弦。
百姓们俯身跪下,目光紧紧追随着这位秦王,心中既有对权威的敬畏,也有对未来的热切期盼。
终于,嬴政屹立于祭台之巅,面朝浩瀚苍穹,背对万千子民,那一刻。
时间仿佛凝固,万物静默。
嬴政闭目沉思,片刻后,双眸如龙觉醒,闪烁着坚定与智慧的光芒,举起琉璃杯,声音铿锵有力:“大秦先祖襄公之二十六代裔孙。
高祖惠文王之玄孙。
曾祖昭襄王之重孙。
先祖孝文王之孙。
庄襄王之嫡子——嬴政。
求见历代先祖和宣告仙魔鬼神。
孤自继位以来,每日阅尽百斤奏章,昼夜不息,历吕相之权谋,平嫪毐之乱局,心忧天下六国纷争,苍生涂炭,孤心难安。
今孤已加冠成人,将掌大权,握百